又经过好一番梳洗装扮之后,苏倾便被这些宫婢们引着送上轿辇,抬着进了深宫之中。
已是凉王的宁风涯独自斜靠在阁中的王座上,半敞着衣衫,露出紧实的胸部与腹部肌肉,舒适闲逸地赏花品酒。
凉京城盛春时节,暖阁中的八条地龙已不再吞吐着暖气,四面的移窗敞开,吹进和煦沁人的风,阑干处一树红杏开得如火如荼,嫣红的花瓣随风飘落,沾在他轻衣薄衫上,春梦难收。
内侍们缓缓打开了暖阁的雕花移门,一身冰蓝色广袖宫裙的女人被引了进来,轻纱曼妙下是她冰肌雪骨般莹润的肌肤,眉妆漫染香腮雪,衬得她惊为天人。
宁风涯以手撑着头,斜眯在王位上,显然很是满意,手捧着酒盏如欣赏美景一般地看着苏倾道:“你知道,这里是琅嬛暖阁,历来只有君王最宠爱的女人才可以上来,蒙受君恩。”
苏倾才不会去理会他的品位与风雅,直截了当地冷声道:“宁风涯,你这又是何意?”
宁风涯玩味似的晃了晃玉盏中的美酒,抿了一口,饶有兴致地道:“其实你不说出名单也没关系,前几日来狱中看望你的鸿胪寺卿,应该就是现任的靖北密府的新任指挥使梁钧吧。”
苏倾瞳孔一缩,梁钧乔装进的死牢探视,竟然还是被他给认出来了。
宁风涯看着她这般神情,心情尤为愉悦,抿唇一笑道:“夜忱阑把他都派出来,看来确实很重视你,他们应该已经得到了今夜就要将你处死的消息,我也在死牢布下重兵埋伏,你说他们会不会前来营救你。”
原来把她关进死牢,还故意让梁前来探视,下令要将她处死,都是他设计好的,而毫不知情的梁钧估计已经带人在去死牢的路上了,他们正一步步地踏入重重包围的陷阱之中。
想及此处,苏倾明白自己就像猎物诱饵一样被这个男人给玩弄了,她的脸色越发的冰寒,冷厉地看着他道:“你卑鄙!”
宁风涯这回并不跟她动怒,反而很享受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站起身走向苏倾道:“靖北的密府指挥使及其属下都因为你而全军覆没,你觉得那些朝堂之上的重臣们会怎么说你?到时候夜忱阑还能护得住你吗?”
的确,出了这等大事,夜忱阑只怕再难在朝堂之上堵住悠悠众口,什么任人不明,祸国殃民,女色误国等等等等,不到她被吐沫星子淹死,都不会罢休,最重要的是还连累了梁钧等人为此送命。
苏倾整个人都冷得冰寒彻骨,逼视着他道:“宁风涯,你到底想要怎样!”
宁风涯却是更加愉悦,一步步逼近苏倾,越来越近,几乎要将脸贴到了她的脸上,只见他将薄唇对准了苏倾的耳坠道:“我想怎样,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只能是我的!”
说罢,他张开双臂,将身上的衣袍一展,一派君王的霸气与威严道:“为孤更衣,侍寝!”
苏倾如冰雕般站在原地,眼下的情形对她十分不利,很显然,宁风涯是想就此断了她的退路,她低着头,不发一言,思虑良久之后,缓缓伸出手,竟是顺从得照做了。
宁风涯看着苏倾如今低眉顺眼地服侍自己,很是满意,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他享受般地任由她为自己卸下玉带,外袍,这个女人终于还是向他屈服了。
他伸手抚上苏倾的鬓发,几缕青丝绕指柔,可是抚着抚着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就像是察觉了一件很煞风景的事物一般道:“我赏赐给你那么多首饰为何还只戴着这一根发簪?莫不是夜忱阑给你的?”
苏倾没有抬头,继续为他脱去纁裳,冷漠地答道:“我不喜欢其他的发饰。”
宁风涯眸光一紧,伸手就将她的发簪拔下,苏倾如瀑般的长发瞬间披散下来,宁风涯盯着那支玄晶色的发簪,其上没有多余的纹饰,只雕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寒梅,还有两个小字,他念出了其上的落款道:“辰澜?”
宁风涯虽然不知这两个字的含义,但光凭谐音就能猜到一二,立刻怒意上涌道:“果然是夜忱阑送你的!你心里面还想着他!”
“还我!”苏倾伸手找他讨回,这根冰簪的确是前世夜忱阑雕刻的,落款也是他留下的,如今虽决定与他不再纠缠,只是这根冰簪是上古玄冰所化,坚硬无比,其上刻的这两个字又岂是一般凡间利器可以磨得掉的。
宁风涯的脸色忽地阴寒无比,他将冰簪往身后一扔,强硬地拽着苏倾的手扯开了自己的最后一层内衫的衣带,他紧实的上半身肌肉完全展露出来,紧接着他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搂住苏倾的腰身,力道之大就像是要把她勒断。
苏倾被他一把紧紧地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挣扎了几下都动弹不得,简直被勒得都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