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郁柏的嗓音发着涩,难耐地出声:“我快闻不到你的味道了。”
那声音顺着实时的动态监控,传到阿斯克勒的耳机内,令Beta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斯克勒重新看向那件普通的军装,那件衣服摊开来明显比霍上校适合的尺码小了一个号。
那件军装,是纪鹤的。
滚烫的手指触碰到微凉的扣子,轻轻瑟缩了一下。
“纪鹤……”
Alpha躺到了床上,和爱人的军装一起,各占了一半的位置。
霍郁柏明明闻不到纪鹤的味道,甚至连人都没有摸着,却依然能被轻易地勾起欲望。
这份欲望在这样的时刻,显得特别直白、痛苦、羞耻,烧得Alpha的每一根神经滚烫、颤抖。
身上的体温逐渐攀升,霍上校抱着那件军装,整个人因澎湃的情潮而发抖。
Alpha将整个脑袋埋进那件旧军装里,鼻尖抵着硬挺的布料,渴求着Beta的味道。
他什么都可以没有。
他只想要一点点纪鹤的味道。
温柔的、顺从的、暖烘烘的,像冬天的被窝一样。
霍郁柏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痛苦神色并没有因为脑内的幻想减轻分毫。
他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可笑。
Alpha在床上陷入一种饮鸩止渴式的煎熬,浑身又疼又涨,大口呼吸起来。
“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却仍旧欲壑难填。”
霍郁柏抱紧了那件旧军装,整个都痛苦地颤抖起来,任由情欲的浪潮将他淹没。
或许是之前打了强效抑制剂的缘故,第二波发热期来得又猛又快,完全没有给Alpha喘息的时间。
霍郁柏用手去抓床单、被子、还有那件军装,身体内的燥热一点一点攀升到最高值,呼吸愈来愈重。
男人的大脑被体内迟迟不得缓解的情欲烧得发懵,整个人什么也感知不到了,他极度渴望被安抚。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闷哼将从Alpha的口中吐了出来,在鼻腔里辗转变调,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霍上校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信息素紊乱下丢盔卸甲、丑态百出。
“啪——”
一连三声响亮的耳光,响在禁屋之内,发出不小的回响。
霍郁柏的脸上红了一片。
他的耳根滚烫,整个人又羞又耻,接着用手狠狠锤打着床面。
“我一定是疯了。”
Alpha蜷缩着身子,手里攥着纪鹤的衬衫,眼睛紧闭着,每一秒钟爱与欲都在尽情折磨着他。
霍郁柏无意识地在筑巢,只是他身上挂着的不是Omega用过的东西,而是Beta的军装外套。
那上面没有信息素,只有淡到闻不见的纪鹤的体味和一点皂香。
霍上校睁开狭长的眼眸,仰着头喘息着,眼尾红得像是哭了一场似的。
“纪鹤。”
“纪鹤。”
他像纪鹤在写那本日记时一样,无数次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好像这样能赎清自己所犯的罪行。
没有人知道霍上校为什么执意申请离开二号星,要带领一支并不精锐的部队前往星际海盗出没的地方。
冰原星物资匮乏、百废待兴,不是他这样的新贵该去受难的地方。
“程知、李燃,你们确定要跟着霍上校一起走吗?”
指导员抬眸,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霍上校离开那天,有负责后勤的管理员,找到他,说是纪鹤留下来的保险箱打不开,问他如何处理。
霍郁柏试了两次密码都不对,忽然想起那本日记的第一页日期,输入了数字。
保险箱开了,里面放着他送给对方的第一份礼物——那枚羽毛形状的钻石胸针。
霍上校目光微滞,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寡淡、平静,像一滩不再流动的死水。
“上校,这是纪上士的遗物。”管理员看Alpha盯着那枚钻石胸针发呆,出声提醒道。
霍郁柏将东西放回保险箱,说道:“先放在我这里代为保管。”
“上校,这样不合规矩。”
霍上校冷着一张脸,淡淡答道:“这有什么不可以,连我也是他的遗物。”
管理员的表情如遭雷击,想起他刚到基地时听过的一些流言蜚语,张了张嘴,又抿住了嘴唇。
原本仕途光明的年轻上校,毅然决然带着几人驻扎在荒星之上。
霍上将雷霆一怒,大骂:“他要打星际海盗就打,最好别再回来了。”
霍郁柏沉着一张毫无生气的脸,淡淡回答:“多谢祖父成全。”
冰原星上,寒风凛冽,肆虐着一片荒芜。
临时基地内,李燃翘着二郎腿,正在监听周围的情况,手里在翻机甲维修的报告。
“燃哥,霍上校那个事儿是真的吗?”新来的Alpha下士出声道。
李燃转过头来,“啧”了一声,用卷着的报告打人的脑袋,骂道:“别乱打听!”
刺耳的通报声响起。
“墨提斯叛变联邦,停止使用相关功能!请停止使用相关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