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手下的人。”
“别来烦我。”
纪鹤皱着眉头,站在那个想打仗的Alpha面前问道:“知道自己哪错了吗?”
李燃梗着脖子,大声道:“报告,不知道。”
这人一看就是个刺头,最不服管,瞪着两眼珠子看着比自己还矮了一点的Beta长官。
“战争是联邦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容不得你挂在嘴边玩笑。”
“去体能室领罚。”
纪鹤深深吐出一口气,眼神看向霍郁柏离开的背影,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上校。”
霍郁柏没有转身,从鼻腔里哼了一个“嗯”出来。
联邦军部的每位校官都有他的随属,霍郁柏也不例外,虽然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
当时让他挑的时候,考虑到他的信息素威压会影响A级以下的Alpha的心理健康,才选了没有信息素的Beta,也就是纪鹤。
纪鹤一路跟着霍郁柏,像是甩不掉的小尾巴。
霍上校自认为对Beta没有歧视,只是觉得纪鹤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崇尚绝对的力量与服从的联邦军部。
而偏偏是这样的人,知道了他唯一的弱点,牢牢地跟他绑在了一起。
“上校是要去找阿斯克勒嘛?”
霍郁柏的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一眼这个Beta下属,没有回答。
这次霍郁柏回来的比预计的要早,可能是好消息,也可能是坏消息。
纪鹤关上治疗室的大门,走过三重用于隔绝信息素的超光玻璃屏障,见到了霍上校的主治医师。
阿斯克勒是信息素学方面的专家,更是联邦军部医疗领域的权威,能够经他手治疗的人,几乎都是痊愈。
唯有霍郁柏,是其中的例外。
“上校,这是你这次外出任务的信息素紊乱情况。”
霍郁臣在私人的光脑上接收了这份密保等级二级的报告,抬眸看向阿斯克勒。
“为什么治疗没有任何效果?”
面对霍上校的提问,阿斯克勒双手一摊,表示自己该用的药都用了。
“上校,你谈过恋爱吗?”
霍郁柏的脸色不太好看,咬着牙问道:“这和治病有关系吗?”
纪鹤站在霍上校的身后,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好奇,竟探了探头。
“要不谈个恋爱试试?”
阿斯克勒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卷发,抬头看了一眼纪鹤,又把眼神迅速收回来。
好好的Alpha再怎么样信息素紊乱,也不会把Beta当Omega咬了吧。
这可真让他遇上疑难杂症了。
只见霍上校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庸医。”
阿斯克勒倒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出声提醒道:“上校,根据你目前的信息素波动,马上又要到易感期了。”
“知道了。”
所以,他是因为易感期才提前回来的吗?
纪鹤这样想着,面上浮起一层隐隐的担忧,却不想阿斯克勒顺道问起自己的健康状况。
“纪中士,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好。”
纪鹤站在那里,好似瘦松清竹,这样一个Beta怎么样都没办法被认成Omega吧。
可偏偏霍郁柏的信息素却认定了这人,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要多注意休息。”
纪鹤与阿斯克勒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是彼此心知肚明,唯有真正的病人对此一无所知。
霍上校听着两人的互相寒暄,回头看了一眼纪鹤,不觉得对方待在后方还能待出什么病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信息素紊乱症第一次发病,这人就在旁边,涉及到上校的军事机密,一个小小中士又怎么配知晓。
“纪鹤。”
男人的声线低沉,好似大提琴演奏最后那一声响,撩动人心而不自知。
“到。”
“回去了。”
两天后,霍郁柏提前申请用来度过易感期的特殊房间派上了用场。
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男人静静地坐在床尾,等待Alpha信息素涨满整个房间。
铺天盖地的柏树香气,既有木质踏实沉静的味道,又自带一股厚重的凉韵。
霍郁柏觉得头有些发晕,自从他得了信息素紊乱症之后,之前可以安然度过的易感期,如今却有些难熬。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闻到了Omega信息素的味道,勾人得很。
实时监测中,那扇本该紧闭的门被一只素白的手推开。
那只手的主人,是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