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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闯州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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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沉默片刻,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吴煦在屋里陪柳玉瓷说了会话,外头响起爆竹声,开席了。

他和傧相们出去敬酒,柳玉岩、方宁作为柳家人去待客,屋里就张荞、庆庆陪着柳玉瓷。

庆庆跟在柳老爷子身边,未必能吃得痛快,柳玉瓷把他留在屋里,待会他们一块吃。

柳家席面是林氏酒楼的大师傅接的,自带帮手,是以主人家只需每桌走过去说说话,吃吃酒便可。

柳二苗、万沅沅领着哥婿认亲戚,从主桌万老爷子起。万老爷子给了一厚厚的红封,笑得眼角都渗出泪水,喜得不行。

庄子里张管事一家、李嬷嬷和狗子、方宁、丫丫家人都来了,商行、酒楼的人也有不少,还有王夫郎家、里正家等素日与柳家交好的人家,状元摊的合作伙伴,比如大吴老板、木匠和孙掌柜等人亦凑了一桌。

他们进门时已递过礼金,这会便只顾给吴煦喂酒喝。

酒也不得多喝,晚上尚有一场重头戏。吴煦喊二毛趁人不注意往灶屋舀了一酒坛水,喝的全是水,还要把戏做足,连连请人饶了他。

等前院后院的客人统统敬完一圈,吴煦半分醉意都无,却故意颠来倒去地趴在大舅哥身上,直喊醉了,饭也不吃,要进屋陪夫郎。

最后,他的饭就是在屋里吃的。他进屋时,柳玉瓷都吃好了,听见动静盖上了红盖头。他便随意扒拉了两口柳玉瓷三人吃剩的饭菜,就着眼前的美色下饭。

歇息片刻,爆竹声再次响起,新夫郎要出门啦。

柳二苗、万沅沅、万老爷子端坐于高堂,受新人三拜,再是敬茶,他们依次喝过,再说两句祝福或嘱咐。

柳玉瓷认真听着,盖头下,红了双眼。

吹打班奏起喜乐,大舅子柳玉岩将弟弟背上马车。

正要下车时,被柳玉瓷一把拉住了,“哥哥……”

拉住他的那只手上正好有水迹,他转头看看双亲,安慰弟弟:“莫怕,我也跟车一道去呢,荞哥儿他们也陪着你,明日阿父阿爹就在家了。”

接着,柳玉岩、张荞、方宁等人上了后面几辆马车,末尾四辆放的则是嫁妆。

整整二十四抬,村里乡亲直呼气派。

二十四抬嫁妆有原先吴煦给的十八抬聘礼,扣除了给柳家长辈、柳玉岩等人的礼,剩十四抬。

万沅沅又给添补了四箱小家具、铜镜和衣被等,因马上要搬府城,大件家具用不上可惜,他索性没买,往放银首饰的那套妆奁里垫了一百两银票。

另外,有两箱书乃昔年赵仕恺从京都带来的,一并给瓷哥儿带去夫家。前几日,又到了两箱那边寄来的书画首饰,恭贺新婚。

最后两箱柳玉岩、张荞、方宁和柳寒英备的添妆,多为常用之物,其中,有柳玉岩珍藏的字画,张荞绣的帕子和鸳鸯肚兜,柳寒英亲手做的手脂面脂口脂,等等。

*

赶在吉时前,接亲队回到寒玉巷。

吴家门口点燃一连串的爆竹,噼里啪啦,热闹非常。

街头巷尾的邻居都在门口看新夫郎,寒玉巷外,被迎亲队的喜糖喜封吸引,聚拢来的街坊熟客或路人,亦有不少。

迎亲队、围观者将巷子挤得满满当当。

二毛娘出门来迎。

舒哥儿在门口登记宾客礼金,今日状元铺闭店,掌柜们都不在,他和小银就来吴家帮忙了。

元朗媳妇孟巧珍也在,她和二毛爹在里面待客。

客人有柳玉瓷的同窗好友,季怀琰、鲁广智、王佑旺、赵云和刘曼他们,以及甲班陈夫子。

郑司监是作为熟客来的,状元铺贵客们悉数到场,还有墨玉斋罗掌柜、陶匠等合作伙伴,钱小六也在邀请之列。

慈济院那边女院长、楚夫子领着孩子们,一个不落。

除了吴煦的客人、柳玉瓷的同砚夫子、街坊邻居,柳二苗和万沅沅两人县城的许多友人也聚在吴家院里,譬如秦师爷、金大状等。

待新夫郎到了,客人们一股脑挤在院子里张望。

吴煦下马去扶柳玉瓷下车,花媒婆给他们一人一头牵好彩绸连的同心结,谓之牵巾。

礼官唱词,新夫郎进屋。

先迈过门槛,避过灾祸,再跨火盆,日子红火。

吴煦担忧火盆烧着瓷哥儿,在众人惊呼声中,不由分说抱起柳玉瓷,一起跨了过去。礼官怔愣片刻,当即改了说辞,道夫夫和睦,携手共进,日子方红红火火、兴旺发达。

随后,吉时到。已不够时间进卧房休整,新人直接入堂屋。高堂中心放着吴煦娘亲的牌位,两边坐着干娘李秀娥和干爹李守才。

新人拜天地。

一拜天地,三鞠躬,敬苍天、敬黄土、敬地久天长;二拜高堂,三鞠躬,敬娘亲生育之恩、谢义父母帮扶之情、祝双亲福寿双全;三夫妻对拜,再三鞠躬,一愿琴瑟和鸣,二愿良缘永结,三愿年年岁岁不相负。

礼成,送入洞房。

张荞、方宁和丫丫继续陪着柳玉瓷,吴煦出门敬酒。期间给他们送了许多酒菜,差点把外边半桌菜搬空,被看不下眼的柳玉岩阻止。

旁桌的客人哈哈笑,夸新郎官疼夫郎。他们不在意,只要吴煦干了三大碗酒,便是搬空一桌子菜也使得。

吴煦想按晌午的法子照葫芦画瓢,拿水替酒,可这里做生意的多,各个是人精,哪能给他混过去啊。

末了,吴煦还是被灌了十来碗酒,连声求饶,嗓子都快劈叉了,哑着声喊二毛、喊元朗、喊梅少爷救命!

“救救啊!饶了我吧,好哥哥们,醉了,真醉了,我还要洞房呢!救命啊,二毛、狗子、元朗,呜呜呜……”

大家笑闹了好久,宾主尽欢,吃饱喝足后,终于肯放吴煦去洞房。

礼官和花媒婆一道前去,其余人被柳玉岩、二毛拦下了,吴煦直言夫郎脸皮薄,不给闹洞房。

新房外,吴煦顶着两坨醉酒后的红脸颊,敲响了房门。“软软?我进来咯?”

柳玉瓷闻言忙盖上盖头,坐回床榻上,手却抖得厉害,小腿肚也抖。张荞、方宁不敢出声笑话,便帮着喊门外的进来。

接下来就是在礼官和花媒婆的唱和下,以喜秤揭盖头。

盖头下,柳玉瓷双目灿若繁星,唇色自然粉嫩,皮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眉心花钿更是点睛之笔,惊鸿一瞥,终生难忘。

吴煦看痴了。

盖头没完全揭下,喜秤抵在上头,另一半落在柳玉瓷肩上,要掉不掉。

柳玉瓷看到吴煦的痴样,抿着嘴笑了,五官愈发生动鲜活。

之后的合卺酒、结发礼,花媒婆说一句,吴煦动一动,全然成提线木偶了。

一应礼数结束,吴煦方才回神,把屋里的人统统赶走,只留他自己和柳玉瓷。

柳玉瓷坐回榻上看他,他紧张得直咽口水,吹了蜡烛,只留两盏红烛。

“软软?夜深了,我们、我们歇息?”

“好哦。”

柳玉瓷起身,拆卸发髻,洗脸净手,脱去外套……

六月里天热,一日下来,里衣亦沾了汗,他取了帕子开始擦脖颈……

吴煦:“!”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吓得躲出门外,才想起:不对啊,里头是我新娶的媳妇!我怕什么,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果断掉头回去,柳玉瓷已好了,他就着夫郎擦洗过的水洗脸洗手,再去灶屋换了干净的水,伺候瓷哥儿洗脚。

两人洗漱完,双双平躺到床上。

沉默半晌,吴煦试探地起来,撑着半边身子,伏在柳玉瓷上方,亲他嘴。

先试探着亲两下,见瓷哥儿没有抗拒,含羞带怯、眼含笑意,遂大了胆子,细细地吻下去,越亲越用力。

一刻钟后,吴煦喘着气躺回去,“呼,太快了,软软,这进度太快了,我缓缓,我们要不先休息会?”

柳玉瓷躺在里侧,摸摸红肿的唇,心道这就是洞房么?好似昨晚阿爹给的避火图不是这样的?

“软软……”

“嗯?”

“你热吗?”

“尚可……”

“我好热,我把冰鉴拿过来些!”

吴煦欻的一下掀开薄被,跑到屋中央把两个冰鉴移到床边,想了想,又蹭蹭蹭跑去库房找了两个冰鉴,放到屋内。

做好这些,他再次上床伏在柳玉瓷身上,“我休息好了,我们开始吧!”

“啊?”

柳玉瓷不解,适才这一番跑动竟是休息吗?开始什么,亲亲么?

稍后,他再没心思分神细究了,吴煦的吻落在他额头、眉心、眼角、鼻子、再到嘴唇、下巴、锁骨,越来越向下,全身每一处都被火点燃了。

他的手攥紧了身下床单,最后失神地望着头上床帐,道:怪不得要取这么多冰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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