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
不对,是青天白日。
十里学堂侦探小分队出发啦!
“煦哥哥,我们为什么要戴面纱呢?大家都认得我们呀。”
某吴姓中二病患者狡辩:“这不是配合气氛嘛。”
张荞催促他俩别在门口说话啦,先离开庄子。
今日小学堂放假,几人跟张管事说要去山上采菌子拿去镇上卖,张管事安排小厮林北跟随。
实则是想去万家村调查那个奇怪老婆婆。
八个人整整齐齐挤满了马车,柳玉瓷还“威胁”林北帮他们打掩护,不许告诉阿爹和张管事!
“玉少爷,您可从不会为难小的们,现今啊……世风日下,唉。”
林北驾着车跟柳玉瓷开玩笑,故意做出一副伤透心的模样。
柳玉瓷果然上当,忙钻出轿帘安慰他,“小北哥哥对不起,我不扣你银钱了,我骗你的。我们回万家村,有事情可以去找外祖,不会出事的。软软会保住你的钱袋子!”
“我们是一伙的嘛,你帮帮我们。”
林北憋着气偷笑,哪有不应的。他同样好奇那个老妪,想一查究竟,且几个孩子不跟着哪放心,自然是要一起去的。
他们到了万家村便分头行动。
柳玉瓷、张荞和吴煦一组,去万老爷子家隔壁问那日喜宴帮工的人家情况。
其余五人是一组,其中,狗子和丫丫结伴走,大柱和秀儿、宁哥儿一起,他们前后分两小组走,找村里小孩打听。
林北则去找万家村村长。
分开前,林北细细叮嘱他们小心,约定好半个时辰后碰面,又给他们一人一个信号弹,遇紧急情况就跑,跑不脱就求救。
吴煦拿着信号弹研究,很想试一试,被柳玉瓷及时制止,现在不能闹出动静呀。
他没有当回事,“应该,不会有事吧?”
林北发完,郑重其事地回他:“以防万一。你们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同伴!”
狗子和大柱自觉作为汉子,是该保护哥儿女娃的,拍着胸脯承诺一定保护好丫丫他们。
吴煦不甘示弱,“我保护瓷娃娃和荞哥儿,坏人一根毛都别想碰到他们!”
“嗯嗯。”煦哥哥上回就这么做哒。
万老爷子今日不在村里,柳玉瓷不想见到万氏和她宝贝乖孙。
他们三人就去了隔壁婶子家,柳玉瓷记得当日婶子也是帮工,肯定认识那个老婆婆。
隔壁婶子知道,那老婶子过去是村里出了名的接生婆,谁家有媳妇夫郎有孕,都要提前排队请她接生,久而久之,名声打出去,邻村都常有人来请。
后来可惜了……
“不过,你们打听她做什么?”
柳玉瓷嘴甜,搂着婶子胳膊撒娇,“婶婶,那日老婆婆帮了软软,软软想谢谢她嘛。”
张荞见状就试探着去搀婶子的另一只胳膊。
“软软可真心乖巧,想谢便去谢罢,婶子给你们指路。”
说罢就往外领人,被张荞拉住,生人面前不敢吭声就拉着她不说话,看瓷哥儿。
柳玉瓷回他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婶婶,你还没说后来呢?你告诉软软,软软帮她呀。”
三个孩子能帮什么,她不由发笑。可转念一想,柳玉瓷阿父和爹爹本事,说不准真能想法子帮上呢。
“后来啊,她儿子是个不成器的混子,娶了媳妇非打即骂,家里不安生,她媳妇生了娃就跑了。她孙子胎里带的弱症,常年药不离口吊命,她就接了许多人家的活,赚钱买药,可她那丧良心的儿子,连孩子买药钱都偷!娃娃没留住,不知怎的,她也不再做接生婆了,这十来年到处做苦活,穷困潦倒的,人都快熬没了。”
“她儿子太坏了!太坏了!太坏了!”柳玉瓷握紧拳头很生气,又实在骂不出别的难听话,三个字嚼来嚼去的骂。
张荞重重点头,“婆婆好可怜。”
吴煦心里闷闷的,不说话。
他们离开婶子家,吴煦仍耷拉着脑袋。
“煦哥哥,你肿么啦?”
“没什么。”就是想到自己似乎也很不成器,爸妈一定失望透了,他妈常骂靠儿子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柳玉瓷故技重施,扮鬼脸哄他,“煦哥哥,笑口常开!”
吴煦被他一打岔,又当起鸵鸟不再想那些事。
“哈哈,谁家瓷娃娃变丑娃娃啦?”
柳玉瓷“受伤”捂住心口,“唔,软软不丑!”
张荞站瓷哥儿,“软软不丑,煦哥丑,哈哈哈。”
“荞哥儿,你睁眼说瞎话,良心不会痛吗?”
半个时辰后,几个孩子在村口老树下集合。
林北还没到,狗子等人七嘴八舌说起他们的重大发现,“那个老婆婆的糖画都分给了村里小孩!”
“她每日很辛苦,接镇上富贵人家浆洗衣服的活。”
“她还做糕点卖去镇上,赚的钱都被她儿子抢走啦!”
“……”
一番交流结束后,他们一致认为老婆婆实在可怜,她儿子太坏了!
“可她为什么要买糖画分给村里小孩呢?她自己都穷得吃不起饭啦!”
这个答案直到林北回来,结合众人打听的事实,才有所猜测。他想了想,无凭无据,隐去其他,只说她可能做过吴煦娘亲的接生婆。
林北犹豫是否要下次单独再来一次,然小孩子好奇心重,来都来了,都想去一问究竟。
“管他呢,我们直接去找她问,不然小爷心里毛毛的,今晚睡不着了。”
他们依照万家隔壁婶子指的路,来到了老婆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