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峴收拾完厨房,拿着温水来到承最身边,两个人就这样窝在沙发上。
承最的视线停留在眼前花瓶里的花,指着花瓶里的花,问道,“这是你新买的吗?”
“嗯,当时路过花店,看它很美,就买了。”
承最:“顺带配了个花瓶?”
他意味不明地开口,看着这个中长直筒花瓶。
“嗯。”迟峴表情不变回复。
“这是什么花,我没见过。”承最上前仔细观赏起来,花蕊是淡粉色的,花瓣是蓝色渐变色,多重花瓣围着一个小花蕊。
承最不免多看了几眼。
“荀枧。”
迟峴慢慢回道,眼神紧跟着承最,手撑在沙发上。
承最放下花瓶,重复一遍,“荀枧?”
回到沙发上,承最默念几遍这束花的名字,心里有一个正在形成的答案,看向迟峴,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眸中带笑,不知为何,承最看着他毫无保留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承最莞尔一笑,
“眼光不错。”
承最挑选了一部影片,播放后,他眼神不离地看着投影。
迟峴看着影屏熟悉的主角团,试探性的开口,“你又在看那个电影?”
转而,他注意到影片下面的标签,改了。
“标签改了?爱情片………………”
承最:“这是第二部,讲的是兄弟情……”
迟峴闻言看向承最,屏幕上刚好有人在热吻,“这是……兄弟情?”
“……可能吧。”
承最按灭,“我以为你喜欢看,我才看的。”
迟峴: “?”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看?”
“你不喜欢吗?上次我来找你时,看你放得这部电影。”
“我以为你喜欢看,所以重温了一遍,看看到底哪里好看。”
说完之后两个人一齐笑了,承最疑惑,“这算什么呢,太在意对方了吗?”
迟峴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天气转暖了,想不想出去散散步。”
“有点不想,但可以接受。”说着他坏笑道,“要不,你诱惑我一下,说不定我一个心软就同意你这个提议了。”
“这么有挑战性?”迟峴假装思考,拿起桌面上的水,递到承最面前,瞳孔蔚蓝,眸光微涟,“喝点水。”
“好吧,好吧。”承最说着喝了一口,“我去。”
迟峴佯装不懂,问:“我还没发力呢?你这就认输了?”
“没办法,我啊,自愿沉沦。”
迟峴:“……”
“少看点这种。”
“你不喜欢吗?”
“没有,就是太直接了,我招架不住。”
这会轮到承最无话可说,不是迟峴你真的没学过吗?你……
承最:“好啦好啦,我去穿鞋。”
海岸边的小道上。
承最一步一步走着,海风吹过来是暖的,天还没完全暗下去。
承最:“不过你怎么突然想着带我出来散步。”
“想跟你制造独处的时光。”
“在家里的不算吗?”
“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承最不语,只是跟着他说的话笑了起来。
夕阳西下,天空也不再蔚蓝,街边路灯亮起,海水拍打岸边礁石的声音轻快明朗。
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踩着日落的微光,靠近的手时不时碰在一起,又躲开。
两个人都想装作不经意地抓住对方的手,只不过刚好不在同一频率上。
承最好笑地直接拉过迟峴还在试探的手,横穿进去,十指相握。
迟峴嘴角上扬,看向前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令承最觉得好笑。
“我们不是都在一起了吗?为什么不敢直接点握住我的手呢。”承最使坏似的发问,他感觉到迟峴握住他的手紧了紧,像是怕他逃走,又像是被揭穿之后的羞赧。
迟峴被承最回握住的力度惊到,但心情很愉悦,笑容更甚。
“怕你害羞。”
“……”
承最:“你这倒打一耙的水平越来越厉害了。”
“名师教养有方。”
“过奖过奖。”
“哈哈……”
这是一条用木板砌成的小路,迟峴和承最每往前走一步,就会有一步声响,这两人也没法觉,只觉得今晚的天色很美,很适宜散步。
不止一次这样觉得。
承最指着正在低飞的鸟,示意迟峴看去,自己却默默的说道,“迟峴,谢谢你。”
“怎么突然道谢。”
“不知道,就感觉需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迟峴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在他前一小步的承最,心想:如果连你都要向我道谢的话,那我岂不是……
没注意到迟峴的异样,承最好奇地问道,“不过从蜡像馆回来后你怎么什么也不问啊?你不好奇吗?”
“你不说,我就不问。”迟峴如实回答,“我希望你是主动跟我说起你的事情。”
“……”承最了解,停下脚步,迟峴往前走时被他的力度拖住,两人之间产生了一小段距离。
手还紧握着,成了两个人之间距离的联系。
迟峴回身,不解,“怎么了?”
承最看着他,“其实有时候你不问,我也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说,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而且一味地将主动权交给对方,这样似乎也不是一段良好的关系营销。”
“……”听着承最用他的利益观来说这些关系时,迟峴有些无奈,“承最,我们谈的是恋爱,你情我愿的事情,哪来的利益关系啊。”
说着,迟峴后退一步,感受到两个人距离的贴近,承最不好意思地道,“可能我比喻不恰当。”
“但是啊,我希望的是你进一步,我也进一步,这样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罅隙。”
边说,承最边朝迟峴的方向走去,学着他的步伐,迟峴又向后退了一点,两人之间虽然在靠近,但还是会留有一些距离。
承最及时用手抵住还想要后退的迟峴,继续说道,“但你也有你的隐私,迟峴,我也会有我的秘密。”
迟峴感受到承最抵住自己的手,转身晦暗不明地看着他,用自己的另一只手从他的手臂开始向上探索,紧握,“……”
注意到迟峴的动作,承最安慰道,“但我现在愿意跟你说,我想跟你说。”
迟峴:“我也很愿意听。”
关于你的,我都想知道,迟峴心里默默作答复,但并没有告诉承最。
承最笑着向前一步,两人又恢复并肩的齐走的样子。
承最犹豫着怎么开口,最后只能用他觉得还挺合适的话语硬生生地开了个头。
“他……叫承极,我的父亲。”
“他人很烂,我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