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却因失血过多而昏倒,临昏睡前,他看了祝融一眼,不带任何情绪。
最后祝融没有等到解释。
大家把他拷住,关进了禁闭室,“残害同族,丧心病狂。”
他仔细回味他们给他定下的判词,没有过多的反抗和挣扎,随他们去了。
一段时间后
祝融像往常一样,躺在禁闭室的铁床上,随意拨弄着几根花草,“白泽醒了。”
祝融给了那个长老一个眼神,又折回来继续玩弄他的手中的花草。
“你不想见见他。”
是啊,要去见他,他还欠我一个解释。
看护房内
祝融脚链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跟在长老后面,双手被拷住,活生生一个囚犯样。
哦,他忘了,他现在就是囚犯。
祝融上前几步,离病床还有一段距离,默默盯着白泽的脸出神,白色的眉睫带有疏离。
白泽视线投向窗外,没有给室内任何人一个眼神,长老发问,“那天什么情况。”
“……”
“……”
沉默,无人解释,无人开口。
祝融看了白泽很久,从眼睛到鼻子,从头到脚,他注意到白泽嘴唇蠕动后又紧闭,想开口又闭嘴的样子……
祝融哂笑,一步一步向门外踏去。
铁链子的声音尖锐地刺向白泽的耳膜,他回头淡淡瞥了一眼祝融的背影。
祝融老老实实待在监禁室里,时不时会被带出去看看外界。
他拖着脚链踏在花丛里,手铐中间链子断开,也没人给他换新,他经常采摘花束,给他的手脚做一些装饰,让他们看起来有活力一些。
祝融习惯在监禁室里看书,看守者也不管,毕竟祝融在外的名声也不小,更何况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们会尽数满足。
原本一切平平淡淡的就很好。
这天,祝融刚从外面回来,拿起桌上还没读完的书,点了根蜡烛。
监禁室灯光不亮,他在借光。
看得正入迷,一个不速之客闯入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白泽站在铁栏外,看着祝融这种怡然自得的模样,他其实有些羡慕,但是任何人这样做他都会羡慕,但那人绝对不可以是他。
“祝融,好久不见。”
没有回应,祝融翻开下一页。
门锁打开,白泽走进,这里环境一般,说不上好也称不上坏,他移动步数很小,不太想接近这个地方的任何摆件,他尽力控制自己说话动作幅度,避免自己沾染到这里的半点脏乱。
“我……”
白泽话还未说完,祝融把书收起来,转身闭目养神。
见白泽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祝融站起身来打断,逼近与他的距离,漫不经心地开口,“白泽啊白泽,你的成神路还真是见不得光啊。”
这句话说完,全场灯光一黑,四周陷入死寂的黑暗中。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观众们的心也被揪了起来,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秒……十秒……二十秒……
灯光亮了,祝融扶着自己断翼的左边,有血从他的伤口里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他跪倒在地,弯腰,脸近乎贴地。
“祝融……”
白泽轻唤,面上担忧,他手上拿着祝融羽翼幻化成的利剑,有些发抖,有血顺着他的五指往下流,那是祝融的血。
这把剑以黑红色为主体,周围弥漫着黑雾,不像祥物,反而似邪器。
白泽欲上前查看祝融的伤势,但他顿住了脚步,手掌不自觉的握紧剑柄,踌躇片刻,往外走去,像是从来都没有来过。
在他离开不久,就有医务人员来给祝融检查伤口,治疗。
场下。
迟峴还在思虑刚刚黑幕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不出来就不想了,继续看剧吧。”承最宽解道。
场上,白泽凭借着拿来的剑,通过最终考验,并且解决多地恶势力的暴乱,成为众人拥护的神明。
【独白:在白泽的治理下,神池井然有序。可是好景不长,在今年,一切灾难似乎都在这片土地觉醒,接踵而至。
干旱,饥荒,疫病……乱序的模样,白泽实在是抽不开身子去处理,或者说他无能为力,就在此时,一位自称可观天下奇象的天师造访这片土地,白泽以最高礼数接待了他。】
“您的意思是要献祭?”
“是的,神主。”
“可是谁可以呢?”
“神主,天机不可泄露,观此天象您自明了。”
广场中央的观天池显出一股异象,白泽心里默默有了选择。
白泽召集广大群众,向他们说明了当下情况,他们被天灾折磨得难以喘息,听到有方法解决这种情况时。
有些犹豫,没人敢发表意见。
知道有一个人大喊,“有方法就试他一试,反正也不会缺筋少骨。”
广场中央爆发骚乱,大家一股脑全部都赞成,欢呼声比谁都高。
“缺个祭品。”
白泽声音不紧不慢响起,明明不大声,却有一股别样的震慑力,广场顿时鸦雀无声。
白泽面上无表情,退场。
“我可不适合当祭品,我都七老八十了。”
“七老八十正是牺牲的年纪啊。”
“我不行……”
“我也不行……”
是不行还是不想,答案不言而喻。
神主下令修建祭台,高耸的十字架就这样被建好,火场搭好,一切都准备就绪。
现在只差一个主角了。
□□堂里
白泽独坐高台上,手指蜷缩,放在扶手上,他注视着眼前的神像。
这是他的信徒们以他为原型建造的神像,神态造型都一比一复刻,可是为什么白泽却看出了一阵陌生感。
这真的是他吗,他怀疑。
这眉毛一样吗?不一样;
眼睛呢?还是不一样;
鼻子……嘴巴……不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都不一样……
手指蜷缩用力,手背青筋暴起,“为什么?!!为什么骗我!!究竟为什么!!!”
无人的教堂内,只有他的怒吼回荡其中,像是说给白泽自己听的一样。
他蓄力,无章节的攻击神像,顷刻间,那座原本灰白耸立的神像坍塌在地,只剩渣碎。
冷静之后,他一步一步走下高台,阶梯很多,他走了很久。
白光从外头照进来,正好打在阶梯上,侧边形成了他的影子,静静地躺在地上,不断拉长。
献祭仪式,可以开始了,他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