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驾云去往令丘山,途中拿着避火寒衣仔细端详,这避火寒衣是一件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披裳,能将人从头到尾的遮住,有了它,进入火海之中无所畏惧。
明心将避火寒衣缠绕在手臂上,还打了个死结,免得被风吹走,趁着驾云去往令丘山的这段时候打坐调息。
明心离开之后,清旭一直站在原地不肯离开,明阳掌门让清旭回茅屋那儿去,清旭言他就在支祁井外守着,若是有任何异常,立刻禀告给掌门,他昨夜在支祁井内调戏修养,已没有什么大碍,此刻师兄师弟们都在茅屋内养伤,需要有一人守在这支祁井外,明阳掌门点点头,回到茅屋内查看弟子的伤亡情况。
清旭原地坐下,心口有些疼痛,昨夜他在支祁井结界内打坐调息的时候便觉得体内的几股神力一直在冲撞着他的身体,之前他一直用明阳掌门交给他的调息之法调息体内的神力,每次运用这调息之法便会觉得平和了许多,但昨夜他再用明阳掌门交给他的调息之法调息时体内的神力已不受控制了。
感觉像是一粒埋在土壤中的种子,马上要破土发芽了。但他不清楚发芽是好是坏。
他体内的神力似乎发生了改变,但他不清楚这些神力的改变是因为什么?难道是昨天晚上与那个魔物交手了?在结界内他打坐调息的时候,一直在想办法压制紊乱的气息,没有想过为何这些气息忽然就改变了,即便是因为他受了伤,这些气息也不会如此的紊乱啊!而且再用调息之法已无法压制住这些神力。
让他体内气息紊乱的便是和魔物交手的那片刻。
清旭仔细的回忆昨夜与那魔物交手的瞬间,在那一瞬间,他体内的气息是如何被引动的?而他接住那魔物的一掌时所感受到的令他神力紊乱的功法或是心法是怎样的?
他仔细的回忆这些细节,盘腿打坐,根据这些细节,缓缓调动自己的气息,他接住魔物那一掌的时候,体内的神力是被迫引动的,他要找到这样的感觉,引动体内的气息。
胸口疼痛的感觉逐渐在加深,似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停下来了,但他不甘心,他迫切的想要强大起来。
神力在他的体内四处冲撞,这感觉似曾相识,但又有些不一样,
那魔物已经堕入了魔道,昨夜体内神力异动,许是他体内的清阳神力与魔物相冲,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他立刻调整调息之法,将调息之法对调,头做尾,尾成头。
胸口的疼痛之感仍在,但没有了酸胀的感觉,气息也开始顺畅了,体内的神力也不再四处冲撞,渐渐的他感到四肢百骸缓缓轻松舒展,充满了力量。
他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明白了!他明白了!他是一个盛放神力的器皿,而明阳掌门交给他的调息之法,是器皿的器盖,用以压制住神力,让神力留在器皿之内,但器皿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只是一个存放神力的用具,可他现在的调息之法却像一把火,烧着他这个器皿,让器皿里面的神力逐渐烧熔于器皿。
存在他体内十多年的神力,终于在今天融于体,为他所用。
他无声的笑着,眼中又惊又喜,此次来龟山收获颇丰呀!只要他每日用此法打坐调息,时日一长,他体内的神力便可完全融于体内,日后再遇到危险,便可同姐姐一道前去了,再也没有人会拦住他,说他道行浅,跟在姐姐的身边只会拖累姐姐。
他本想继续用此法调息,但看了一眼身旁的支祁井,不行,若是此刻再用此法继续调息,将神力融于体内,在明阳掌门和长老他们为他把脉的时候,定会发觉异常的,不行、不行。
于是他静静的看着远方,等待姐姐归来。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结界外,认真而专注,一直到正午时分,云游子坐在他的身边,他还未察觉。
云游子坐在清旭的身旁,见清旭望着远方出神,立刻出声喊他:“这位弟子!”
听到了令人讨厌的声音,清旭立刻回神了,但没有转头看向云游子,而是看着远方问云游子有何事?
云游子道:“你守了一上午了,去茅屋歇歇吧,换我来守。”
清旭拒绝:“不要,我要在这里等着姐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