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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梦文库 > 女扮男装撩完太子后如何全身而退 > 第62章 春风

第62章 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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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那玉白的手、圆润的耳垂、柔软的腰身……哪儿哪儿都像个女郎。

但这话,裴秀只能和着清甜回甘的茶水一同饮到肚里去,是万万不能当着顾玉昭的面说出来的。

还记得,上次在泰庆殿南书房,议完事之后,周文山等几个近臣提议做弈秋流觞之戏,本是放松玩耍,几人便定了卸玉带荷包做彩头,偏不知怎的,文山嘲了顾玉昭一句‘磨磨唧唧似女郎’之语,惹得顾玉昭不再韬光养晦,一路的棋局中盯死了周文山,杀得周世子当日连内衫都输掉了。

偏偏几位近臣中,就他年龄小,虽然赢了但也委屈红了眼的模样,让海康平等几个老臣纷纷谴责文山口出不逊,为人不厚道。

可见说他像女郎这样的话,是真的逆鳞了。

想到这里,裴秀不打算对这茶发表什么多余的言论。

“殿下?!喝了我的茶,您倒是给个评价呀~”

裴秀从不说违心之语,面对气鼓鼓的顾玉昭,觉得有点难办。他伸手攥住了对方气得想摔盏的手,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抬眼睨着她,囫囵的把越喝越渴的甜水一口一口的给吞咽了下去。

“不错。”

一盏茶见底之后,裴秀直起身、慢吞吞的,勉强给了一句两个字的评价。于无人看见之处,收回袖袍的手,却空空的、紧握了一下。

他忍不住想留住那柔软的触感,却也深知还不到合适的时机。

“但刚才的话,慎言。”

顾玉昭反应过来,太子殿下在提点她关于‘整个大豫’‘真正的主人’云云,这些个说法是很犯忌讳的。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咕哝:“知道了……这不是没其它人嘛……”

裴秀摆出不赞同的神色,曲起食指,亲昵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斥:“不准喊痛,胡乱说话,该罚。”

这么一打岔,便把那‘花果茶’好不好喝的问题给岔过去了。

顾玉昭捂着额头,偷偷瞪他。

裴秀一笑置之,起身自取了‘顾中允大人’茶厨中的一味老白茶,随后倚在窗下,自斟自酌,与之饮茶说笑。

顾玉昭也自己喝自己的,两人这么相处倒也相宜。

裴秀的心情很是明朗轻快,今日午后在泰庆殿议事堂的郁闷忿怒一扫而空。

是了,就是这样。

但若是像此时这样,稍稍退后,再引一些他喜欢的话题,惊惶的小兽就会放下戒备,热烈的、赤诚的、笑着主动靠近。

一点一点的,就这样。

小火慢熬就好。

他期待这段感情,会收获最丰美的滋味。

*

时光荏苒,一晃便又过去了一月有余。

揽月阁的迎春凋敝,几株春玉兰倒开得愈发的热烈。

此后,太子时常乘舟悄然而至。

顾玉昭从一开始的惶恐,到后来竟也渐渐习惯了。

不知不觉间,揽月阁二楼隔间渐渐的,多了不少太子私人物品,偶尔小歇在此处,午茶也在此处。

某日,经安喜公公私下提点,顾玉昭恍然,原来太子是把揽月阁当一处放松躲烦之处了,对此,她表示十分理解。

任谁小时候都会有一个与小伙伴共享的秘密基地。

想一想,也很自然,对她来说,揽月阁是正儿八经的工作场所,文在当代,利在万世嘛~

但与太子面对的那些繁杂的政事、忧重的民生、三国之间的博弈争斗来比,她手上的千秋文选,就算得上是一种可以放松神经的休闲事务了。

搞清楚了揽月阁的定位,顾玉昭贴心的、主动的把三楼布置了出来,满心希望太子来躲闲的时候,能休息得更舒适,哪知道太子见了之后,却建议她把自己的休息间也挪上来。

太子说:孤只是兴之所至,偶尔来此,借你这儿躲躲清闲罢了。若正经布置,按内务府的习惯,怕是又变成了一处不得闲之所。

顾玉昭一点就通,然后照办了。

重新布置完之后,天工院的翻新也全部完成了。

工匠们竟从天工院的旧藏书阁下挖出前朝尹文殿旧址,那些或焚于故纸堆,或积压虫蛀的旧文稿繁多,亟待抢救性整理抄录,崇文馆人手不足,顾玉昭便央了太子手令,从翰林院调了一批书吏过来。

调过来的文翰林等人都是关系非常好的旧同僚,顾玉昭的社交应酬便多了起来,呆在崇文馆的时间便长了,原先每日下午都会呆在揽月阁,如今变成了三日才去一回。

在这种忙碌的时日中,太子去揽月阁的次数却多了起来。

若两人相遇,顾玉昭手上的事务并不紧急,她便陪太子说笑一阵,然后各自忙碌;若事务紧急,她便忙自己的,太子并不以为忤,有时候会伴她一起走一段再分别,有时候也会独自在揽月阁逗留,看书作画,自得其乐。

如此,如此,光阴日长。

在揽月阁,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越发的随意,也越发的、有了一种难言的默契。

*

这一日,难得不忙。

午睡小歇起来,顾玉昭推开东窗,向外眺望。

半月湖畔柳枝新绿,长长的枝条随着春风的轻拂摇摆,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春风刻画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心情大好,随手涂鸦了一张小笺,就着徐徐春风,摇头晃脑的随意许了一句:

“都怪春风太温柔,那觉湖面起绿波。”

“不错,送我了。”

身侧响起一声轻笑,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从顾玉昭的手中夺过了这张墨迹未干的花笺。

“唉、殿下,这张不行,画得不好!”

裴秀并不听她的,仗着身高腿长,只需略抬高手,便能垂目笑看顾玉昭蹦跶着去抢那张花笺。

嬉闹了一会儿,并不敢过分招惹,怕这人炸毛,后面难哄。

眉目深邃的英俊郎君,笑得暖如春风,他从手上褪下一串多宝佛珠,攥着顾玉昭细弱的手腕,给强套了上去。

“别气了,孤不白拿,与你换。”

顾玉昭实在抢不过,只能顺坡下驴,气呼呼嘟嘴:“那我也不白拿殿下的,今年的多色套版的十二花笺快要做好了,到时候我挑一套成品最好的给殿下送来。”

裴秀自然笑着应‘好’,眼眸里笑意满满的看着她此刻自然流露出的小儿女情态,

这是他刻意纵容的,

也是他想细细密藏的。

或许连顾玉昭自己都没能察觉到,在这地处僻静的揽月阁,既是太子躲烦的隐秘之处,也是她难得放松、偶尔流露一二真我的安全之处;

*

站在窗边,目送顾玉昭抱着一堆卷宗,急匆匆的向崇文馆的方向赶去,直到看不到人影了,裴秀才踱步回到案台前。

他把‘抢来的’那支花笺,放置在桌面,心情极好的欣赏了片刻,随后铺开纸张、取来一支狼毫,在纸上题下了顾玉昭随口吟诵的那一句:

‘都怪春风太温柔,那觉湖面起绿波。’

想了想,又写下:

‘乳燕双飞剪水湄,卧鸳共枕碧波中。’

哪知道,刚写完‘枕’字第六笔,一股莫名的燥意漫上心间,裴秀反应过来,耳尖发烫,狼狈的丢了狼毫,雪白的纸张被墨色污着了一小片。

他深吸一口气,不、时机不到。

现在这样的相处,已经很好了。

怪只怪,春风吹向湖面,只是荡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最终还归于平静无波;而岸边的春风啊,太过于暖熏,熏得游人不胜心动,狼狈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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