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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梦文库 > 女扮男装撩完太子后如何全身而退 > 第32章 装病

第32章 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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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昭又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陛下游幸梅林的那一日,梁西王长史献鹿那一日,这么重要的场合,九叔未随侍陛下左右,都在忙些什么呢?”

顾仁淮避而未答,只附赠了一个弹指崩在这个小坏蛋脑门儿上,说什么‘小孩子家家,别问太多’。

顾玉昭摸了摸被敲痛的额头,不打算与他计较。

虽然没得到答案,但她并未失望,因为真正想问的,其实是接下来这个问题——

顾玉昭叫来金枝,示意自家婢女取来早准备好的木匣子,递于顾仁淮。

顾玉昭说:“九叔的这份礼物,我心里有一千万个疑惑,还请九叔解答一二。”

“只解答一二即好。”

顾仁淮瞧着匣中之物,不语。

顾玉昭一脸乖顺,说:“当日的衣裳沾了鹿血,全都脏了,洗也洗不干净,只能烧了。压步上的貂尾也没法用了,金枝帮我换了一个……瞧,一模一样呢。”

见她可爱的歪着头,玉白小脸上挂着一副狡黠的神情,一如幼年两人狼狈为奸、共同整治对手时所特有的那种默契微笑。

顾仁淮碧眸微深,眼底涌动着旧日温情,忍不住抬手为她理了理歪掉的抹额,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昭昭如此聪颖机敏,我是知道的,你也应当知道,九叔永远不会害你。”

“九叔、那天……”

“别问。”

“那些事,你不必知道。”

“昭昭只需记住,” 顾仁淮替她捏了捏被角,道:“无论九叔想要做什么,即便是借由你做了什么,永远不会伤到你。”

“这次是九叔失策,未排查完所有变故,害得你险些受伤,”顾仁淮顿了一下,眼底里隐藏着几丝隐晦的后怕,他摸了摸她的脸,低头低喃:“万幸有太子出手……”

“九叔,我没有半丝怪你的意思!”顾玉昭避开他的手,辩白道:“我只是想要咱们跟以前一样,您想要做什么,告诉我、不,您只需要暗示我一下……”

“嘘——”顾仁淮碧眸低垂,再次伸手掐住顾玉昭的脸,硬生生的打断了她未完的话语,低语道:

“这次的人情,九叔会替你还,你不欠太子什么,知道吗?”

“就算你想离太尉府远一点,也不用靠太子太近……”

“太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白吗?”

不宜透露更多,顾仁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大步离去。

顾玉昭震惊,顾仁淮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挑明了她的打算,那他打算做什么?

半响,见人离得远了。守在厢房外的田氏,这才轻手轻脚的进来倒了一杯温水,塞到了顾玉昭的手里。

顾玉昭从善如流的仰首一口喝完,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田氏:“又跟顾九郎君吵架啦?”

“可我总觉得吧,九郎君的气势是越来越可怕了。昭昭还是别跟他硬碰硬的好,如果只是拌嘴的事,还跟以前一样,先服个软。”

田氏从柜中取出一小罐梨花膏,轻柔的抹在顾玉昭被掐出两道红印的脸颊上,一边劝着:

“况且,顾九郎君一直顾惜你、照应你。这打小的情谊,比珍珠还真,我和阿翁都看在眼里呢,只不过……唉!”

田氏压低声音,叹气:“可惜我家昭昭这样的情况,到底是不成的。”

顾玉昭知道小婶婶的忧愁,只能暂且掩去忧思,笑着安慰:“阿婶不用担心,最短半年、最迟一年半,待我谋到一个合适的外放,咱就离这糟心的上京远远的。”

顾玉昭皱眉。

即便他算无遗策,笃定不会伤到她,可她也非常不喜欢这种沦为棋子的感觉。

幼年相交至今,她是懂顾仁淮的,那个瘦削阴郁的高门庶子,正在步步为营的握紧属于自己的权势,他聪明机变、心术忍性样样不缺,大权在握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年纪渐长,并肩竹马的情谊不知何时开始变质。

顾仁淮细细密密缠绕过来的眼神,里面压抑着的隐晦之意,让人触目心惊。

她不喜欢这样。

顾玉昭瞥见铜镜中,自己脸颊上微肿的红痕。

她微阖眼,过往的那一幕幕闪过眼前。

永昌十年,太尉府西院,月黑星沉之夜。

顾三老爷被蒙面打折腿,少年瘦削的黑影在烛光下被狰狞的拉长,湿冷血腥的手掌捂住她惊骇的尖叫,热烫的呼吸喷在她而后,那个少年嗓音暗哑的道:“昭昭,欺你就是欺我,欺我尚能忍十年后,如此欺你、辱你,我却一刻不能忍。”

“昭昭,我能护住你,但你要听话。”

如今,已是永昌十四年,一墙之隔的太尉府,隔断了太多她不想回首的往事。

一双碧瞳如野狼一般蛮横生长的少年,如今也渐渐披上雅致的人皮,初掌权柄正是不容幼年玩伴意见相左的时刻,他是盼她‘听话’,盼她永远固定在孺慕他的那些个幼年时光中。

可她会吗——

她不会。

冲突是不可避免的,顾玉昭希望那一天晚点到来。

所幸,当下的顾仁淮羽翼未丰,于一个男人而言,如今的他还另有更重要的追逐之物,他与她尚未到真正反目对立的那一刻。

*

万梅岭行宫,东泰殿。

因为出了试婚宫女与外男通奸一事,深感颜面扫地的太子府内监总管守福公公,连夜从上京赶回行宫,并带上了硕果仅存的另外两个陈国女,他决定亲自放在眼皮儿底下监管。

此刻,守福正在院子里对院子里亭亭玉立的两个陈国宫女进行训话,他明面上是把这两个陈国女降为普通宫女,实际上却是暗自把这两人放到了太子跟儿前做贴身伺候的宫女。

并且,特别指名一个奉汤沏茶全日当值、一个铺床叠被贴身不离。

主打的就是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安排好这些,一脸福态的白胖老太监抬脚进入殿内,正瞧见他的好徒弟安喜正在指挥侍女内监们打扫整理殿内的物品。

“唉、放下——”

“这梅瓶不是这么插的,我来!”太子的贴身内监安喜,语气严厉的骂退了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内监,小心翼翼的把已经开得半谢的老梅桩给重新插回了三耳陶瓶之中,收拾完地上的残花之后,又添上清水。

安喜转头,看见自家师父正眯眼打量着这几只精心养护的老梅,急忙上前请安:“师父,您昨夜刚到,怎么不再歇会儿?”

守福:“安喜呀,这花儿是怎么回事儿?”

安喜便把这花的来历说了。

守福睁了睁快眯成一条缝儿的小眼睛,诧异的问:“即便那献梅的小编撰多得了殿下几枚青眼,也不值当这点子残花快谢了还留在屋子里,万梅岭可多得是新鲜的,可有别的缘故?”

安喜一边给守福锤肩,一边阿谀道:“师父,您老人家当初给小子上的第一课,就是伺候主子一定要有眼色。主子多看一眼的东西,要牢牢记下,主子不喜的东西,第二天一定不能留在屋内。这些事,不能让主子说出来,而是要奴婢用心去体会。”

“没错,你记得很好。可跟这花儿,有什么关系?”

安喜咽了咽口水,瞅着守福的神色,小心的说道:“师父,昨日是元月二十四,往常殿下都会亲手抄录三卷地藏经。往常殿下总是抄录完就睡了,从来不会唤人伺候……”

守福微微点头,殿下的这个习惯,他自然是知道的。

元月二十四,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陛下忘了,也不准宫里提起。可太子没忘,每逢此日,总是闷在房内抄录地藏经,抄完之后心情不愉,从来不会唤人伺候,往往静坐到天明,年年如此。

安喜接着说:“但昨日,殿下抄完地藏经之后,竟吩咐小的去库房新取了朱砂赭石等画彩,夜半新作了一幅雪梅图,喏,您瞧——”

安喜把守福引到案前,上面有一副未完成的画作。

老梅卧雪,枝干遒劲,是太子一贯的风骨。

但奇的是,雪地中有几枚凌乱的爪印,老梅的横枝上挂着一只形容狼狈的小奶猫,猫爪颤巍巍的勾在树干上,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整个猫尾蓬松炸毛,形态无助极了,也有趣极了。

太子画得很好,意趣横生。

守福却皱眉,困惑道:“太子虽常着丹青,擅山水,却极少涉猎兽嬉禽戏……”

更别提,一只爬树都爬不好的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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