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我?”
“我哪里不好吗?”
侍笔小鬼摸着她身上的衣裳,低声道:“锦绣华服,珠玉金石,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为什么你要咬我?”
子荷不知道他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忽然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她现在就像是一条死带鱼,压根没有小说里那种美美的谈恋爱的感觉。
见侍笔小鬼得寸进尺,子荷敛眉,推不开他就一口咬了下去,很快,她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侍笔小鬼哼了一声,指腹揉着她的唇角,缓缓地抬起头。
子荷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翻身要起来,侍笔小鬼却动也不动。
子荷摸到他滚烫的体温,伸手落到了他的腰际,然后狠狠一拧。
“好疼。”侍笔小鬼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十分虚弱。
可这样的虚弱跟他此刻强硬的动作一点不相干。
回想着野禅谷里他那不要命的热情,子荷实在是吃不消,斟酌之后,她小声到:
“邵砚,我感觉我们不太合适。”
侍笔小鬼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借用自己的皮囊迷惑她,引她上船,如今上了船,就没有随随便便放手的道理。
他故技重施,短暂地又让她闭了嘴。
黑暗静悄悄的,唯有呼吸显得分外沉重。
……
别院里一只狐狸蹑手蹑脚到了门边。
他伸出爪子,把墙戳了个小小的洞,瞳孔对了上去。
屋舍内有些安静,细听之下,被褥里似乎有些许的吞咽声,他竖起大耳朵,仔细又听了一遍。
虽然知道这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小鸳鸯,可狐狸精多少还是有点嫉妒。
自己相貌皮囊是一顶一的好,身体更不用说了,比起那个病怏怏的鬼,真是又强壮又健康,那个女人真是瞎了眼,放着现成的好肉不吃,非要吃放了几百年快要馊的烂肉。
狐狸精眯眼想了一想,捋了捋须,化作了一只小小的蚊子,挤过洞飞了进去。
床上的被褥还算整齐,床底下乱七八糟的。
被褥里子荷呼吸极为困难,跟在水里一样,每每要被憋死了,侍笔小鬼就会渡一口气。
刚入夏还没有结大果的白桃已经被咬了几口,透出几块殷红的斑痕,很快又揉破了皮。
黑暗里她的眉眼都被汗湿了,侍笔小鬼声音十分温柔,可看不见他的脸,恍惚间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极为荒谬的想法。
但很快,那一丝念头就淹没在巨大的战栗中。
侍笔小鬼松开了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指,殷红的唇沾了水渍,一双潮而阴沉的眼眸扫视着自己那张皮。
被狠狠折腾过的少女脑袋空空,收回了要跟他分手的话。
他将她抱在怀里,不断安抚她。
子荷垂着眼,睡意渐渐涌了上来,冷不丁脸一痒,像是有什么在叮她。
她一巴掌拍过去,黑暗里,声音极为清脆。
这一巴掌恰达好处地拍醒了她,一想到刚才自己干了什么,子荷又扇了自己两巴掌。
她怎么就昏了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