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花钱买开心,她花钱买命……但是这买命钱也实在高了些,但凡她穷一点,都买不起。
司徒馥附和道:
“王爷可莫要怪民女的贴身婢女,她与民女一样,在民间野惯了,不懂什么规矩,还请您多多担待。”
画春一听喜了,自家小姐居然没有数落自己,还为自己开脱,她瞬间明白了司徒馥的意图,接着道:
“王爷,奴婢不是故意说王爷不懂礼貌的,毕竟找人借钱还得说声谢谢呢?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这莫多的银票,都快赶上整个洛京一二个月的赋税了。我家小姐赚钱也不易啊,您是不知道,之前从大皇子手上接手过来的静阁,幸得小姐出手整顿了一番不然还得继续亏钱。”
别看画春胖乎乎的,跑起路来一喘一喘,说话从无含糊,道理一套一套。
符年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看向司徒馥道:
“你想咋样?钱,本王绝无可能退一厘一毫。”
涉及到钱,符年还真是铁公鸡。
司徒馥用帕子捂着唇,笑了笑道:
“王爷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给出去的钱,犹如泼出去的水,民女还没到厚颜无耻去要回来的道理。”
符年脸色这才好看些:
“司徒小姐想如何?不该问的,别问。”
司徒馥笑着向前走了两步,绣帕依旧捂着唇,道:
“民女惜命。”
符年挥手,令肖宇下去。画春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般出去了。
司徒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王爷随民女去书房。”
符年未计较,抬脚便跟着司徒馥走了。
进了书房后,司徒馥便招呼符年寻了个太师椅坐下。
“王爷可知道血玉?”
符年一听眼睛便眯了起来,他未打断司徒馥,而是看着她从书架后面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块血玉。
司徒馥手握着血玉,看向符年:
“王爷,您要这么多钱干什么用呢?”
符年道:
“你给血玉本王看,是何居心?”
司徒馥道:
“王爷,看见这血玉,您是否会想起您在战场上杀的敌人?”
符年不解:“既是敌人,杀了便杀了。”
司徒馥道:
“这血玉有灵,民女偶得,可保平安招财迎好运。”
符年一听这话,觉得不可思议:
“本王只信自己,不信鬼神之谈。”
司徒馥一听,立即将血玉放进箱子里,然后重重一关箱门。
似是赌气道:
“那便打个赌?若是民女赢了……”
符年觉得有些可笑,他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现在居然在这听一个小姑娘扳扯半天,他一向喜欢速战速决没什么耐心,眼下,耐心也差不多用完了,若不是日后还需要司徒馥的银钱,他早就一刀结束了这毫无意义的谈话。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徒馥知道,符年的忍耐到了极限:
“王爷,经商之人一向敬重鬼神,也一样重视诚信,你我合作,我的钱就是我的诚意,至于您派的两个暗卫,诚意不够,我要你加码,自然,我也会相应的加价。”
“你待如何?”
“先告诉我,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如果是想利用我给你的钱财暗地里招兵买马,行不轨之事,叛国叛君,就算我只是一介女商,我也绝对不会助纣为虐。”
司徒馥说完,慢慢走到了符年身边,继续道:
“王爷?大将军?我已经落水了,自我回洛京第一日起,便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但还是想赌一把。”
司徒馥慢慢靠近符年,在他身边走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走一边说,最后手还搭在了他的肩上,其实她想搭在桌子上的,谁知这斯选了个离书桌和椅子最远的地方坐,她那被拉伤的手疼得厉害,她不想靠,但是手脱力了,不自觉便靠了上去。
“大皇子赈灾的银钱也是我出的,王爷,您若是不告知我那些钱您要做什么,是不是合作不够诚意呢?”
符年一把拍开司徒馥,司徒馥想她的手和腰估计要断了,早知道符年会这么暴躁,她说什么都不会上去招惹他,省得把自己折进去。
然而没完,符年推开司徒馥后,又立即起身转了半个圈掐住了司徒馥的脖子,然后直直把她往后拖抵在桌子上。
司徒馥涨红着脸,然而两只手都脱臼了,现下脖子是光溜溜般任他掐着,窒息感扑面而来,嘴里发不出任何求救的声音。
符年冷冷道:
“本王生平最恨威胁和讨价还价之人。即便你是正确的,但本王未点头未开口,你便不得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若非本王仁慈正义,拿你钱财便拿了,你待本王如何?”
司徒馥只能仍有符年掐着脖子,提着脖子,浑身一点劲都没有,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在符年眼底看到了浓烈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