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溪每日都会给石香一小杯血来喝,并且又想出了别的方法让石香喝下他更多的血。
他学了做饭,用蝶豆花将饭染成蓝色。石香对他的血太敏感了,他只在她的饭碗里加了一滴血。
有蝶豆花香地掩盖,石香没察觉异样。
接下来的半个月,姜北溪给她吃蝶豆花染的饭菜,喝蝶豆花泡的水。石香仍没发觉,可她吃腻了,也喝腻了,若不是姜北溪亲手做的,她看也不看。
在吃了半个月的蝶豆花染的各种饭菜后,石香不想吃了。她走到厨房,想和姜北溪说接下来的日子不吃任何东西了,还没开口,只见姜北溪往她饭碗里滴血。
姜北溪见石香瞪眼的样子,好心情没了。
“呵呵,玉哥哥,害我那么信任您。”石香冷笑,“今后我不会吃一点东西!”说着,她气乎乎地转身离去。
姜北溪还想说什么,石香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刚出门便不见影了。
今后的半个月,石香只在催熟南竹体内的花种子的时候出现。好在一小杯蓝血她照常喝。
姜北溪得到了些许安慰,真怕她不喝。
在一个月的最后五天,花陆陆续续地绽放了。
最后一日时,花都开了。南竹肚子到胸口这一块都开满了四片花瓣的小花。
小花大部分黑不溜秋的,有一些花的花瓣或只黑一半,或是淡淡的黑,或全是白的没一点黑。石香和姜北溪摘下花朵。摘下了花朵,南竹的皮肤上会留有红红的小点。姜北溪问了石香这些红点能不能消去,石香说能。他们摘完花了,石香拿花到院子烧成灰烬。
烧了的黑花散发出恶心的腥臭味,石香赶紧回屋,故作恶心道:“真臭。” 说罢,她去把南竹身上的红点消了。
姜北溪为南竹穿上衣后,问石香说:“南掌门什么时候醒?”
石香说道:“今晚或明早,看他。”
知了南竹醒来的大概时候,姜北溪期待地等他醒来。
姜北溪坐在床边,问道:“对了,你仙力好了几成?”
“二成不到。”
“这么慢。”姜北溪皱眉,他还以为起码好了一半。
“够快的了,没喝您的血前,我一年才能好半成仙力。”
姜北溪又问道:“那你现在几成了?”
“三成多一点。”
“好慢。”
“……不慢了。”石香撇嘴。
想到南竹会醒来了,姜北溪话也变多了,他问:“还有一个小仙童阿力在仙界没下来是吗?”
一说到阿力,石香笑说:“是啊,我让他等我回来。”
“阿力没见你回来,不会下来找你吗?”
“不会的,阿力很听我的话。地上一年,天上一天,在仙界的阿力只等了我四十多天而已。”石香很肯定。这时她想起了一事,说道,“玉哥哥,您知道吗?那个音音向荣华的白居时也是蓝血的。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听说他的时候,我都隐居了。”
“他挺好看的。”姜北溪说道,“四界也不只有我们三个的血液是蓝色的。”
“话是那么说,我还是新奇。没想到人界也有蓝血的。蓝血那么高贵,在人界也……”
没等石香说完,姜北溪不悦道:“你还搞歧视?”
石香反驳说:“没有啊,我只是觉得那么高贵的血统……”
“你还说没歧视?”
石香不说话了,她也意识到说的话真有点歧视人界的意思。
屋内安静了。
石香见姜北溪一直看南竹,不解又不爽地问道:“玉哥哥,您为什么喜欢南竹?”
“喜欢哪有为什么。”姜北溪嘴角上扬。
见姜北溪扬起的嘴角,石香心堵得难受:“您连喜欢他的原因都没有,我看,您对他图新鲜罢了。”
姜北溪笑说:“我以前肯定没许你们了解我那么多吧?”
石香不开心地瘪嘴,姜北溪的话伤到了她的心窝子。以前他们只负责照顾流玉的生活起居。流玉确实没许他们了解他那么多。他也经常不在宫殿里待着,到处玩耍。她和阿力照顾了流玉六百年,可能和流玉整日待在一起的日子算起来还没有一百年。即使他们整日待在一起,他大部分时间也待在大仙球里,而他们则在外守着他,或是替他拒绝那些想求见他的上仙。
石香脸微微发红,伤是被伤到了,她照样硬气地说:“是又怎样?没有喜欢的理由就是图新鲜,有什么不对?”
“好吧,非要说的话,我喜欢和他抱一起。”姜北溪笑了笑,真是怀念第一次和南掌门抱在一起的时候。
石香嘴角抽了抽道:“……然后呢?”
姜北溪笑盯着南竹,认真说道:“然后我确定了,我命中注定是要爱他的。”
“玉哥哥,第一次见您那么肉麻。”石香搓搓手臂。
“你懂什么?”
“我和萧哑没您肉麻。”
“萧哑跟你真是委屈他了。”姜北溪说道,“等你回去了,萧哑怎么办?”
石香坦然说:“他再找一个好了,都是搭伙过日子。我们相处十多年了,说实话,挺腻的。不过都正常,我们算在一起久的了。”
姜北溪见萧哑默默地出去了,说道:“……你下来除了找我,还来伤人感情是吧?”
“他估计也腻我了。”石香转去看萧哑的位置,见他不在,又回头道,“我们该了解的都了解了,没了下去的必要。”
“我看是你图新鲜,才会说我也图新鲜。”
“不只有我图新鲜,各界大部分都这样。”
姜北溪认真说道:“感情,不能那么随意对待。”
“真情没多少。”石香抱胸。
“……”姜北溪心累,石香真油盐不进。
“玉哥哥,您也没话说了吧。”石香得意洋洋地扬眉,“我和萧哑一起待得够久的了,再过下去真没意思,浪费的都是彼此的时间。”她又说道,“您也许以后也会……”
“真情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的,我保证我不会,别把我和你们这些只把感情当消遣地放一起说。”姜北溪无比真诚,“不管多少年过去,我始终都喜欢南掌门。南掌门是我的心,只要南掌门在,我的心就在。”
石香愣了愣,随后自信道:“那可说不定。真情可不是靠说说出来的。”
“谁说真情不能靠说说出口。你真迂腐。”姜北溪信心十足地说,“若是不信我的真心,那便由时间来证明我的心上只有南掌门吧。”
“那好,玉哥哥,我时刻盯紧您。”石香不禁被姜北溪的话撼动到了,心下不由得期待起来。
也许他真能只爱南竹一个,并且多少年过去,他依旧热情不减。
外房的萧哑听见姜北溪的话,苦涩一笑。他天生不会说话,但在感情上拥有无可言说地敏锐直觉。他知道姜北溪能做到的。他对南竹的喜爱,足够经得起时间地消磨。
不是谁都不把感情当回事。
石香和姜北溪又聊了别的,见南竹苏醒,他们住了嘴。南竹醒后不说话,眼神也涣散,任姜北溪如何地唤他也没反应。
南竹无神地穿靴子,无神地来到院子,在院子立身不动。姜北溪问石香缘故,石香也一脸懵,这显然不在她能知道的范围内。姜北溪那个急的,不断地唤南掌门,也没唤醒他。石香劝慰他别急,可能南竹待会好过来了。姜北溪怎能不急,现下的南竹不动也不听,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姜北溪茫然无措,难过地拉了拉南竹的衣袖:“南掌门,理我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