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钱,你少气我比什么都强。”没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也不知道都用了些什么,脸能这么嫩这么滑,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逯湘凝嗷嗷喊疼,这人怎么总喜欢捏她的脸,什么癖好!
他爱怜的摸了摸鼓起来像包子的脸,解释道:“本来就来不了几次,搬到中关村后就更没时间了,留着也是浪费。”
逯湘凝听明白了,国防生不像她们地方生,查寝不严管理宽松,他们别说是回家了,就连出校门都不容易,空着这么大的房子是有点浪费。
“那怎么又不卖了?”
因为她也住在这里,他幻想也许有一天还会在这里和她偶遇,他不想彻底切断与她联系的这一点,直到她走后他才深有感触。但他不能说实话,毕竟这是一个惯会原地开染坊的人。
他用开水烫着水果刀,半响后低声说:“因为官是言住过这里。”
这是自意外发生以来,他第一次提及这个名字,逯湘凝心下一个咯噔,抿了抿唇,什么话都不敢说,就怕自己说错一个字。
“他活的时间不长,留下的东西也不多,这点儿在世上微存的记忆我得替他保留好了。”这也是他最终不卖房子的原因之一。
他越是平淡的语气,逯湘凝就越心疼,走到他身后环抱住了他的腰,轻轻的把头贴在他的背上,她能做的不多,希望能给予他一点安慰吧。
胥己诚切水果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向腰间柔嫩白皙的小手,心里酸酸胀胀的。
她犹豫着,小心翼翼的问:“你当时,害怕吗?”
这句话,在官是言葬礼前的那天,他母亲为他最后一次擦拭身体,摸着儿子早已没有温度的胳膊时,也问过他。
她说:“小诚,我儿子他当时害怕吗?”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双眼猩红的摇了摇头。
官是言在当时连害怕的机会都没有,那么重的墙体砸到身上,当场就断了气。
而显然官是言的母亲误会了他的意思,她当时庆幸的说了句:“那就好,那就好。”
他还记得自己在听到这句话时的崩溃,一位母亲最关心的无非就是孩子怕不怕,疼不疼。
所以他怕,但怕的不是自己死亡,而是战友的牺牲。
时至今日,这依然是他心里的伤口,也将是一生都无法修复的伤痕。
他没说话,但逯湘凝懂了,不由的用了些力气抱紧了他,“你不能再因为这件事而推开我,我赖定你了。”
她怕他又犹豫又纠结,又说什么为了她好的话。
胥己诚转过身来面对她,语气坚定:“不会,再也不会了。”
她抬头看向他,明明是想微笑鼓励他的,但却不由自已的红了眼圈。
同情、心疼、敬佩,多种情绪填充在她的心间,她是庆幸的,她喜欢的少年是有情有义的热血青年,他爱国有信仰,善良又正义。
所以尽管她会担惊受怕,但她不会自私的要求他换一份工作,一来是她没有这个资格去干涉他的选择,二来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和要承担的责任,她看的清楚,他的使命和天赋就在军队。
她只是希望他能多爱惜自己一点儿,也不要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她是可以与他同甘共苦的伴侣,她会支持他所有的决定。
“你不要害怕,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保证,我会一直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这是她能给他的承诺,也是他听到过最让人心动的一句话。
胥己诚在这一刻无比的确定,未来他想和她一起走下去,而且只能是她。他的未来里,有梦想,也一定要有她。
成年人的世界大门轻易被打开,一切都发生的水到渠成,初次体验之后,胥己诚摸摸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柔声问:“抱你去洗洗?”
她嗯了一声,又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撒娇道:“抱抱。”
他无声的笑了下,抱住她说:“好,抱抱。”
两个人都还躺在床上,她软绵绵的身体贴在他坚硬的胸膛,即违和又那么适配,深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她情难自已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磨蹭着。
很痒,他躲了下,她不满意的哼唧了一声,于是他只能出言警告:“再磨蹭就起不来了。”
听懂了他的潜在意思,她羞涩的把脸埋在了肩颈深处,真是不敢想,他们竟然在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虽然很疼,但是不得不说,成年人的世界也太快乐了吧!
没忍住,她咯咯的笑出了声音,胥己诚问她笑什么,她靠近他的左耳,在他耳边轻声说:“就是很开心呀。”
他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听她又说:“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呀。”
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逯湘凝忍住羞涩,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很开心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是你。”
那个时候以为他是真的不喜欢她,在她伤心欲绝的去到英国后,那些失眠的夜晚里,当她胡思乱想之际,都会觉得如果真的就这样彻底和他走散的话,如果未来有一天真的因为各种原因和别人结婚了,她一定会非常遗憾曾经没有和他这样过。
胥己诚不高兴的拍了她头一下,微斥道:“你还想有几个。”
“唉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怕他误会,她只好详细解释自己的心思,“我在英国的时候,有时候想到你就会很难过,就会觉得如果自己以后真嫁给了别人,那我一定会非常遗憾没有和你先做过这件事。”
胥己诚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故意逗她而已,听她这么说,不由的又想起了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再次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那种话了,所以麻烦你也别老想着嫁给别人的事,毕竟现在还没穿衣服躺在我床上。”
说着,他低头准备往下看去,她赶紧拉住被子,呵斥他:“呀!往哪儿看呢你,流氓!”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不流氓一下岂不亏了,胥己诚一挑眉,索性掀开被子吓她,她赶紧大叫:“啊!”
阴谋得逞,他笑的一脸无害,她气到上前揍他,“讨厌!老吓我!”
他看了她脖颈下一眼,问道:“你确定,你要这样打我?”
逯湘凝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瞬间社死。
她怎么忘了自己还没穿衣服!
胥己诚笑着抱住她,赶紧哄着:“好了,不逗你了,我开玩笑的。”
她哼哼着把身体凑近他,威胁道:“不准看!”
胥己诚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看一眼对方凶巴巴的样子,没敢告诉她实话,其实这种亲密的接触,威力更猛。
他很疑惑:“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软绵绵的。”
逯湘凝闻言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长了一副铜墙铁壁的身体,太硬了。”
胥己诚没忍住弹了下她的脑门,傻姑娘,什么话都敢乱说。
两人又赖了会儿床,他抱她去洗澡,碧桂园的浴室开发商都装了浴缸,胥己诚自己很少用,但是每周保洁来打扫时都会消毒清洗。
他接满了温水,让她泡一会儿放松身体,逯湘凝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子细心的过了头,她很感动,盛情邀请:“要不你也泡泡?”
胥己诚:“……”
她想下不来床就直说。
不能再胡思乱想,他转身就走,顺便给她关上了浴室门。
逯湘凝得意的笑着,让他老吓唬自己!
他回到卧室准备换洗床上用品,掀开被子时看到了床单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他看了许久,然后抿着唇换掉了床单被罩,他又去到洗衣房把替换下来的物品扔进洗衣机清洗。
做完这一切,他走进次卫冲澡,盥洗台上的镜子印着上扬的的嘴角,他不是一个自恋的人,更不喜欢照镜子,但此时此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唇边收敛不住的笑容,竟然低笑出了声音。
男生洗澡要比女生快的多,他洗完澡出来后先给她晾了杯温水,然后又把她吃剩的零食封了口,直到床品都洗完了,她竟然还没洗完。
胥己诚第一次对女生的磨叽程度有了如此深刻的感悟,怕她在里面睡着了,他敲了敲浴室门,问道:“阿凝,你洗好了吗?”
逯湘凝第一次听他这样叫自己,心里暖洋洋的,开心的回答:“没呢。”
胥己诚简直惊呆了,快一个小时了,她在洗什么?
语气无奈道:“差不多就行了,泡的时间太久会晕。”
“好,我马上。”
他给她拿了条新买的浴巾挂在了门上,叮嘱道:“浴巾是新的,洗过也烘干了,我给你挂在门上了。”
她应了一声,满意的点点头,暗暗称赞,真是一个细心的男孩子,完美符合她对另一半的全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