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湘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大哥,是你的手机。”
“啊?哦。”好像确实是他的手机铃声。
他摸摸裤子口袋,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再一看来电人,瞬间变身一个被点着的炮仗。
“怎么又是你!你烦不烦呐!你是闲的没事干了吗!不用训练还是不用上课啊!你老给我打什么电话呢!还有没有点身为仇人的自觉性了!”
“喂?喂!说话!你他妈的为什么每次都不说话!”
肖裕简直暴跳如雷,怎么每次都要他重复几遍才有声音!
电话那端缓缓传来人声:“哦,没什么大事,就是催催你,人打听到了吗?”
肖裕又想骂人了,“你丫名字都不告诉我,我上哪儿给你找人去,大海捞针呐!”
胥己诚蹙眉道:“我给你发过信息。”
“那就是我没收到,被国际网吃了。”肖裕脸不红心不跳的瞎掰,事实是他没有看手机短信的习惯。
为避免他再次打电话烦自己,他不耐烦的问道:“你直接说,你要找的人叫什么?”
“逯湘凝。”
什么破名字,怪绕口的!
肖裕蹙眉,语气暴躁的吩咐:“说清楚,哪个lu,哪个xiang,哪个ning?”
字都不知道是哪个,怎么给他找人!
逯湘凝怔愣住了,惊讶于在对方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不由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示意肖裕是她吗?
然而肖裕没有读懂她的意思,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烦人。
然后对电话里的人说:“逯中立的逯?哦,知道了,浑然而往逯然而来的逯。”说完,又毒舌的点评道:“确实还挺少见的姓。叫什么逯xiang ning呢,逯然多好听。”
逯湘凝下巴都快掉了,又冲着他指了指自己,肖裕烦不胜烦:“你老指你干什么?你叫这名儿呐!”
逯湘凝:“是啊!”
胥己诚隐隐约约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女声,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他语气激动的问:“谁在说话?”
肖裕愣住,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面前的人:“你叫逯xiang ning?逯中立的逯?”
逯湘凝肯定的点点头。
肖裕:“我靠!”
胥己诚隐隐约约抓住了肖裕的话,猛地站起身,连连踱步,“肖裕,谁在跟你说话?逯湘凝吗?”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死了!
肖裕哑口无言了半响,对手机里人的说:“你等下。”
然后再次看向面前的女生,严肃的问:“你认识胥己诚?”
话落,他突然回忆起她之前说过自己是北理的。好了,不用再问了。
逯湘凝点点头,那可真是太认识了!
得,还真是。
肖裕嗤笑了一声,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绕了一大圈竟然又回到了原点,他也是真的服气。没好气的把电话直接扔给对方,冷漠的说:“他找你。”
诶?谁?
逯湘凝狐疑的接起电话,所以跟他打电话的是胥己诚吗?他们俩竟然也认识?!
“胥己诚?”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胥己诚也有些懵,没想到她竟然会和肖裕在一起,他们怎么会认识?怀揣着满肚子的疑问,他故作镇定的应了对面一声:“是我,逯湘凝。”
逯湘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惊叹着感慨:“还真是你啊!”
“嗯。”
这一瞬间,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句疑问,两人同时问道:“你怎么认识肖裕?”
“你怎么认识他?”
逯湘凝看向对面的人,后知后觉道:“原来你叫肖裕啊。”
肖裕没好气的嗤了一声:“原来你叫逯湘凝啊。”
两个从未想到问对方姓名的人,在这一刻互相望着对方,都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浓浓的鄙视。
被冷落的胥己诚:“……”
谁能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疑问太多,他不得不再次追问:“逯湘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会认识肖裕?”
逯湘凝收回思绪,解释道:“哦,我来UCL那天找他问路,后来在学校又碰见过几次,我们住在一栋楼里,还很巧合的就在上下楼。”
胥己诚越听越皱眉,“UCL不分男女宿舍楼的吗?”
“这边不强制要求住校,可以选择住在学校里,也可以在外面自己找地方住,学校有一部分公寓楼是男女混住的。”国内与国外在住宿这方面差异性太明显,就像她选择的Flat就是混住。
“安全吗?”
“学校还挺安全的。”她本想说校外不安全,转念一想,算了,没必要。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你找我有事吗?”
胥己诚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平复着情绪,沉闷的低叹了一声,说:“你走前也没告诉我。”
心脏突然剧烈又沉重的跳了几下,逯湘凝紧抿着双唇,攥紧了手心轻吁一口气,她低着头看向脚尖,“走的着急,没来得及跟你说。”
“是么。”
她沉默了,他也没再追问。
原因是什么,彼此都心照不宣,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胥己诚转了转手中的烟盒,他也不知道自己非要找到她不可的原因是什么。
电话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彷佛还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又过一会儿,胥己诚才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想确定你一切安好。逯湘凝,国外不比国内,你要注意安全。”
她无声的笑了笑,红着眼圈应道:“好,我知道了。那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逯湘凝面如死灰的瘫坐在沙发上,然后双手捂脸,从开始的无声到颤抖着肩膀泣涕如雨。
肖裕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简直无了大语。哭声听的他烦躁,他踢了踢她的脚尖,蹙眉道:“喂,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胥己诚在哭。”
逯湘凝哭的正伤心呢,闻言生气的抬起头瞪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值得我为他哭吗!”
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啊。
肖裕觉得很神奇,她竟然真的在为那个人哭到泣数行下、摧心剖肝。
于是他好奇的凑上前去,好整以暇的站在她对面,嘴贱道:“我只是很好奇,竟然有人会为胥己诚哭,你喜欢他啊?”
“关你什么事!”
他轻挑眉头,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不过既然你都为他哭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和他是仇人,一辈子的仇人。”
逯湘凝随手抄起一本书就扔向他,“我都这么伤心了,你还开玩笑!”
肖裕轻易躲过后,语气认真又严肃的对她说:“我没开玩笑,真的是仇人。”
逯湘凝觉得他在放屁。
肖裕眼见她不相信,冷笑了一声,沉声说:“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夺妻之仇?
哪来的妻,胥己诚不是只喜欢过裴学姐吗?
等等,肖裕是因为什么来找自己的?
逯湘凝恍然大悟,怒道:“你还说你不喜欢裴学姐!”
肖裕无辜的摊手,他可从没说过不喜欢这句话。
“真是太可恶了。”逯湘凝生气的下逐客令,“你走,我不要和骗子说话。”
肖裕简直冤枉,白了她一眼,为自己辩解:“拜托,我什么都没说过,是你自己瞎猜的。”
“那也是你先给了我错觉!”她夸一句裴涪浅,他就怼一句,他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态度吗?
肖裕冷静的看着暴怒中的人,嗤道:“你这么激动,会让我觉得你在恼羞成怒。”
被戳中心事的人气到浑身颤抖,“我有什么可恼羞成怒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他切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因为你不能接受胥己诚喜欢裴涪浅。”
他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碰见你的第一次,是因为你掉了一盒药,阿戈美拉汀主要用于抑郁症和焦虑症,结合你刚刚和胥己诚说的话,以及他能为了找你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我猜测你是不告而别来到的UCL。至于让你不告而别的原因那更好猜了,自然也就是让你吃阿戈美拉汀的原因。”
逯湘凝:“……”
真精彩的推理,要不是气氛不对,她都想给他鼓掌。
她问:“你怎么知道阿戈美拉汀的作用?”
肖裕勾唇一笑:“不巧,我的专业是心理医学。”
“……”Fine,她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