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是言笑出了声:“没啊,你说对着呢,你确实棒。”
棒死了好吗!
看看胥老狗那吃瘪的样儿,太他妈爽了!
酒过三巡,程少臣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胥己诚冲他竖了个中指,就他那点小心思他都懒得拆穿。就连官是言也是一脸嫌弃,“你就不能有点创意,这么幼稚的游戏连小学生都不玩了好吗?”
“那你说。”
“我不知道。”
“去死。”
吴桐帮忙把空酒瓶摆在桌子中间,胥己诚冷漠道:“你们玩,别算我。”
“那哪行,是人就得玩。”
胥己诚冷笑一声:“那正好,散摊。”
“……”
三人反应过来,纷纷操了一声,又拐着弯骂他们不是人呢。
程少臣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抬手就转了酒瓶子,众人目光紧紧盯着高速转动中的瓶子,直到它停下来,指向了——胥己诚。
胥己诚:“……”
操啊。
官是言一激动,拿了两根筷子就敲着桌子,大喊:“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快选!”
程少臣嘲讽道:“呦,刚还没新意呢,小学生都不玩的游戏你这么激动干啥?”
官是言:“你家卖杠子的吗?这么会抬杠你学什么指挥,造船去不香吗?”
“你管我。”
官是言气到差点心梗,拍拍身边人的手臂说:“去给我买盒速效救心丸,我他妈早晚有一天让这傻逼气死。”
吴桐收回手臂,安慰道:“放心的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你媳妇的。”
“操,老子要是有一天挂了,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仨。”
他气呼呼的骂着,一阵凉风吹过来,差点吹翻桌面的餐盘,他赶紧抬手压了下去,暗骂一句鬼天气。
三个男生发挥绅士风度,把权利交给了在场唯一的女性,让她向胥己诚提问。
逯湘凝思考了片刻,认真地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三人一听,一阵阴阳怪气的起哄。
胥己诚冷眼看着他们,仿佛一个局外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后,才懒洋洋的说:“说了不玩。”
逯湘凝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瓶子,“但是转到你了。”
听不懂话?
胥己诚的面上有些微的不耐烦,扬手把瓶子一拨,瓶身又开始转动了,语气随意又冷漠:“现在转走了。”
北影小分队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纷纷暗骂,这狗逼真是狗的没下线,对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呢。
程少臣刚想开口缓和一下,就见那瓶子停了下来,再次指向了——
胥己诚:“……”
跟他作对?
北影小分队笑的前仆后继,唯独逯湘凝没说话,只是微一挑眉,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行,他服气。
扬起下巴,他说:“算你赢。”
逯湘凝:“那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胥己诚张嘴就要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吴桐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在桌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胥己诚瞪向他,他偏头喝酒,装无辜。
心底暗骂一声,他有些咬牙切齿道:“聪明的。”
逯湘凝闻言舒了一口气,幸好,这要求并不高。
胥己诚一直注视着她,本想让她知难而退,却见她肉眼可见的重重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不禁又有些气闷,聪明和她哪点沾边了?她自信什么呢?
逯湘凝感受到了对方的质疑,伸手比了个叉,然后说道:“你先别好奇,回头我拿出证据再说。”
胥己诚被噎了一下,气到发抖,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她到底是何方妖怪?有没有点正常人的脑回路了还!
他哪一点,哪一丁点表现出好奇了?
她就不要太嚣张!
这顿饭,吃的胥己诚如鲠在喉,气都气饱了,最后结账时,生气的把钱拍在桌上。
北影小分队何时见他这么吃瘪过,向来都是他让别人不爽,自打认识逯湘凝以后,风水轮流转,你看苍天饶过谁。
望着前面的高挑身影,吴桐悄悄跟程少臣耳语:“你说得对,这姑娘真是胥老狗命中的劫。”
程少臣勾唇一笑,神神叨叨的说:“走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深夜,胥己诚起床去喝水,三间卧室,他和吴桐官是言各占一间,程少臣自觉的睡在沙发。推出卧室门,看见客厅灯光还亮着,程少臣还抱着手机在玩。
见他出来,问道:“没睡?”
胥己诚捏捏眉心说:“喝水。”
打开冰箱,却取了两瓶啤酒,一罐扔给了在沙发上躺的四仰八叉那人。
程少臣接过,打开拉环喝了一口,手机短信提示音一连响了几声,他顺手划着屏幕看去,噗哧一口啤酒全喷了出去。
胥己诚闭了闭眼,想把他挂在二十三楼的阳台。
在对方使用武力前,程少臣赶紧把手机递过去示意他看。
胥己诚冷眼瞪着他,在对方眼神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连串的照片。
各类荣誉证书和比赛奖状。
再一看发件人——【胥老狗的劫】
照片下配着一句话:“学长,麻烦你把这些照片给他看一下,这是其中一部分,如果他需要,等我明天回老宅时,我再拍齐全了。”
胥己诚咬牙,舌尖顶着脸颊,发泄似的打字,回复了两个字:“不用。”
对方很快又回了信息:“那行,麻烦学长啦,回头我请你喝冰红茶。”
他回:“睡觉。”
逯湘凝很快回复:“晚安学长。”
晚安个屁。
胥己诚关了手机扔给程少臣,头疼的坐在沙发上直喘气。
程少臣看了两眼对话记录,忍着笑意。
不容易啊,知道关心人了,还让人家睡觉,自己在外面坐了两个多小时了也没见他出来说一句让他早点睡。
扔下手机,他举着易拉罐和生闷气的人碰了一下,正经的劝道:“其实我觉得这姑娘挺不错的,真诚、热情,也不做作,你真不考虑一下?”
胥己诚:“我考虑你妈。”
她就不要太热情了。
程少臣不赞同道:“你看你,一说感情的事儿你就这态度,七情六欲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何必一副孤独终老的样子。”
胥己诚嗤笑了一声,程少臣疑惑,自己怎么听出了一种寂寥的感觉?想起一事,好奇道:“话说,你之前到底怎么回事?上回聚餐时我听鹿溪说你高中喜欢过一个女孩,谁呀?”
胥己诚怔愣了一下,给了他个白眼,“管好你自己,少八卦我。”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关心是假,使绊子是真。”
程少臣笑了,偏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说道:“你看这大好的夜色多适合谈心,我真好奇,能让你喜欢上的女孩是什么样的,跟我说说呗。”
胥己诚沉默着把玩手中的易拉罐,看着瓶身的水珠一滴一滴滑进自己的掌心,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他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有无法掌控的人和事。
“没什么好说的。”他捏扁了易拉罐,隔空扔进了垃圾桶。
“切,没劲儿。”
那个在记忆中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但她偶尔还是会出现在他的梦中,比如前天。
他梦见她过的不好,怎么可能好呢,高考前发生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可是当他跑去找她时,那句我喜欢你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她打断了,她坚定的告诉他,她一定要离开北京,就是因为肖裕。
想到肖裕,胥己诚冷笑了一声。
这狗东西,裴涪浅这么好的姑娘都不知道珍惜,就不要让他见到他,否则非揍他一顿不可。
梦里她哭泣的脸令他挠心挠肺,静坐到天明,他终是没忍住,打开那个灰灰的Q.Q头像,发去了左思右想的三个字:
“你好吗?”
是他能给的全部温柔了。
再过,她不喜欢。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复,两年了,那个头像再也没亮过。
她是带着巨痛离开了北京,一个人去往陌生的国度,怎么可能还和这里的人保持联系呢。
不禁自嘲一笑,胥己诚望向窗外的一片漆黑。
裴涪浅,祝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