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传出去。
他抬手灭掉了大部分灯烛,随后在清休澜疑惑的目光下解释道:“很晚了。灯烛太亮容易睡不着,暗一些更好酝酿睡意。”
清休澜无可无不可,自顾自上了榻。
正当应听声自觉去外间的那张用以小憩的软塌上睡时,却被清休澜喊了回来:“去哪。”
“不去哪儿,我在外面睡,师尊。”应听声检查了下清休澜床边的熏炉,解释道。
“外间?”清休澜好笑:“几年过去,倒是与我愈发生疏了?”
以前应听声都是直接和清休澜一起睡的。
清休澜拍了拍自己身侧宽敞的床榻,道:“得了。去找床被子,洗漱完过来。”
应听声看着清休澜,又笑了起来,转身去洗漱之前轻飘飘落下一句:“原来师尊不舍得。”
清休澜:“……”
小、兔、崽、子。
——
应听声回来时,清休澜已经靠在床上昏昏欲睡了,身前还放着本刚翻开几页的书,想来是刚看了没多久就被困意打败了。
但听见应听声推门的动静,清休澜还是缓缓睁了眼,哑声问他:“之前忘了问,你那灯呢?”
应听声不知其意,但还是从自己手上的乾坤戒中将那盏琉璃灯找了出来。
灯盏摇摇晃晃地飘到了清休澜身边,将他的脸庞染上一抹温柔的灯色。
“这灯也就有个照明的作用,不用灵力驱动的话甚至要自己拿,你居然留了这么久。”清休澜抬手摸上面前已经有些旧了的灯盏,问他:“难不成是多了个怕黑的毛病?”
应听声笑笑,熟练地伸手拦住了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正要往清休澜床上扑的狐狸,道:“当然没有。我会留下它的原因很简单,师尊应该猜得到才是。”
“……”清休澜确实猜得到,但说出来就有种莫名自恋的感觉,于是他保持了沉默。
应听声见他不回答,无奈地叹息一声,答道:“就是因为是师尊给的。”
听到自己心中的答案从应听声口中说出时,清休澜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意外。
——因为是他清休澜给的,所以应听声才愿意留在身边这么久。
——
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夜晚也在稍稍离开。
而半梦半醒的应听声在听到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时就像被打了一拳一样,瞬间清醒过来,转头去看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师尊?!”
清休澜半坐了起来,捂着嘴,缓过这一阵咳后才捏了捏眉心,问他:“我吵醒你了?抱歉。我没事。”
“不要道歉,师尊。”应听声从床上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清休澜。
指尖接触时应听声却微微皱起眉,看了眼清休澜苍白的面色,犹豫再三,还是道了声“失礼”,随后就用手背轻轻贴上清休澜的额头。
清休澜还没来得及对应听声的行为发表什么看法,就听他蹙眉问道:“起热了,自己也没感觉吗,师尊?”
清休澜:“……”怪不得。
他都多少年没发过热了,换了个壳子居然能孱弱至此,难以置信。
“我去喊沈前辈过来。”应听声利落披上衣服,打断了清休澜将要出口的话,柔声道:“不要拒绝我,师尊。”
“……”应听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清休澜还能说什么,只能头疼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沈灵来得比清休澜预料中还要快,甚至不到一盏茶。
清休澜靠在床上懒得动,抬眸闲散地看了沈灵一眼,然后看向应听声说道:“你先出去。”
应听声的表情并不赞同。
清休澜又看了一眼在自己床边坐下的沈灵。
沈灵:“……”
沈灵面无表情地与清休澜对视两息,终究还是开口说道:“你先出去吧。我在此,尽可放心。”
无奈,应听声只好落下一句“拜托了”,就缓缓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应听声走后,沈灵便自然地搭上了清休澜的脉。
没问为什么清休澜会在这里,没问为什么清休澜不舒服,来喊人的却是应听声,也没问二人为何住在这间空了七年的房间中。
他把了几息,眉头蹙了又松,最终还是摇摇头,给出了和应听声差不多的结论:“脉象无异,就是普通的风寒,伴随轻微的咳喘,并不严重。”
说完,沈灵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看见从茶壶中倒出的是普通的热水时也并不意外,喝了一口,问道:“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只要我一有不对,做什么他不紧张。”清休澜垂着眸,随口道:“可能是因为没见过我生病,被吓到了吧。”
“很正常。”沈灵道:“毕竟我与你相识九百余年,也没见过。”
“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