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姐，你赶紧跟我说，是不是我家言言在学校发生什么了？”

见自己成功吊起贺秋萍的胃口，袁霞不再欲擒故纵，干脆直说了出来。

“其实啊，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很容易对异性产生好感的，咱们都是过来人，哪个不清楚。要说也怪这学校搞什么学习帮扶小组，帮着帮着就凑到一块了。虽然言言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但不能否认的是，她这次的成绩的确是下滑了。”

“你说她早恋？”

尽管这个词对于高三家长来说有些刺耳，但贺秋萍还是咬牙切齿得总结了出来。

“也不至于就是早恋了，可能彼此有点好感，又走动得频繁了些。”

袁霞越找补越像是在肯定贺秋萍的猜测。

“行了，霞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跟她说说。”

“哎，好好说说，言言那么好的孩子，一定分的清好赖。”

袁霞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高高兴兴得转身离开，剩下贺秋萍还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才进家。

温言回到家里时，就见桌上已经摆好了三个菜，一个花菜炒虾仁，一个香菇油菜，还有一条清蒸海鱼。

“妈，我回来了。”

温言跟贺秋萍打了声招呼，然后像平时一样把书包放进卧室，换上一套家居服又洗了手准备吃饭。

坐在饭桌旁的贺秋萍明显不对，她在强压自己心头的怒火，这表情跟气场温言再熟悉不过。

“听说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了？”

温言没敢动筷子，她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你考了多少名？”

“年级第五。”

温言如实回答。

“第五？你真好意思。说说吧，什么原因？”

贺秋萍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等着对方回话。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马虎了，中间有一步出错导致结果也错了。”

“就这样？没有别的原因？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人或事拖了你的后腿？”

贺秋萍此刻明显意有所指，这让温言心中忐忑起来。

即便自从升入初中以后，贺秋萍便不再对女儿动手，但言语上的暴力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没有，真的只是马虎了。”

“温言，别怪我没提醒你，妈是过来人，你什么心思我能不懂？你觉得你成绩好，即便是早恋也不会受影响，可事实呢？你的成绩在下滑！”

贺秋萍这样说大概率已经知道了韩叙的存在，温言没办法，只好继续解释，“那只是一个跟我很要好的同学，之前我帮他补习，我们很聊得来，所以走得近了些。”

“补习？”

说起这个，贺秋萍更加来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人补习？你的时间不重要吗？说句不好听的，那帮班里的差生即便是再补能好到哪里？清华还是北大？”

贺秋萍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刀进了温言的心里。

此刻，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是不是如果我也是差生里的一员，你也会毫不犹豫得放弃我。”

贺秋萍是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的，她想说当然不会，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可话还没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那段理论有多偏颇。

在她的观点里，即便是错了，作为一个母亲，她也绝对不会向女儿低头。

“没有如果。”

得到预料之中的回答，温言微微弯了弯唇。

“行了，今晚你别吃饭了，回屋好好反省一下。”

这个结果对于温言来说，似乎已经是极好，因为她巴不得马上远离贺秋萍的视线。

正当她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贺秋萍缓缓开口，“我听说那个小野种在这次暑假的化学竞赛上拿了名次，你自己掂量着点，别最后让他给比了下去，那样你爸心里怕是更没有你的位置了。”

温言不再做声，心是真的累。

能被贺秋萍称作小野种的只有温齐了，温茂成的另一个孩子。

如果不是这个温齐被爆出跟自己同年出生，温茂成大概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早就在外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