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枝无可奈何,随意在少年的脸上摩挲了两下。
还狠狠掐了掐他的脸颊,用于泄气。
镜辞安也不生气,反而用更加虔诚的目光回应,不经意间嘴角有了弧度。
“!”羡枝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摸个蛇都能把镜辞安嫉妒成这样,这让她想起了位故人——
蓝河果真是镜辞安心底的真实写照。
现在变回孩童心智的镜辞安全然不装了。
“既如此,那就去把蒋川绾找回来。”镜玄气到恨不得只身跳下窗台,亲自把阁主寻回。
“人是被你逼走的,急什么。”
付迷津冷笑了声,实则他心里也焦急蒋川绾的安危。
少年先镜玄一步跳了下去,消失在了重叠浓厚的黑暗中。
现在厢房又只剩下了镜辞安和羡枝二人。
其实不是羡枝不愿意走,而是——
镜辞安始终保持环抱自己腰肢的姿势,少女根本无法脱身。
“镜辞安?”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羡枝尝试用商量的语气与镜辞安沟通。
“如果我放开,你就会逃走吗?”镜辞安抬眸,语气可怜。
“就像父王那样。”
“说下回再来找我和母上,从此便再也见不到了。”
羡枝轻轻抚摸少年的发顶,试图抚平他内心不安的情绪。
“我不会抛下你。”
“也不会一去不回。”
少女轻言慢语,生怕再刺激到镜辞安敏感的神经。
少年迟疑了片刻,温声缓慢道。
“如果枝枝亲我的话...”
“我就愿意松手。”
“你?!”羡枝错愕,他怎么学会的谈条件?
少年闻声立刻委屈了下来,声线颤抖,顷刻间就要滴落眼泪的样子。
“枝枝不愿意吗...”
滚烫的热泪触痛羡枝冰凉的手心,镜辞安竟然真的在暗自哭泣。
被拒绝了会这么伤心吗——
看来镜辞安曾经是个敏感的小孩。
没办法。
羡枝深深叹了口气,不该惹哭他的,最后还得自己哄。
“镜辞安。”
少女轻唤了声,对上了少年湿红,还未来得及擦干眼泪的脸。
羡枝双手握住镜辞安两侧的面颊。
少年俊美的容颜一时间竟怔愣住了。
吻快速落在了他的脸上,刻意错开了唇边。
“枝枝...”
镜辞安的脸蓦然绯红,乖巧地松开了紧握的双手,但还是紧紧站在羡枝的身旁。
似乎生怕少女下一刻就会飞走。
“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刚回来的镜玄推开门就望见红成柿子的镜辞安,觉得天都塌了。
“大惊小怪。”付迷津不屑道。
“肯定是亲了下呗,谁像你一样不近人情。”
镜玄回头狠狠剜了眼嘴欠的付迷津,大声威胁道。
“你再说一遍!”
“我说就你没人要!”付迷津也不是好拿捏的,立刻接了镜玄的话茬。
镜玄的瞳孔又开始闪烁琥珀色的光,手里的蛊虫蠢蠢欲动。
“你们俩都停止。”蒋川绾扯开了二人。
“迷津,你怎也如此胡闹?”
“姐姐——”付迷津瞬间又换了副听话模样,朝镜玄“切”了声。
“你没事吧?”
羡枝飞身上前,握住了女人的纤细的手。
蒋川绾温柔微笑摇摇头。
“我没事,所幸我略懂武功,并未伤到自己。”
“关于纸鸢里的致幻药可有解决的方法?”羡枝眼神中透露着迫切。
蒋川绾沉思片刻,缓慢摇头。
“这是从西域运来的独特草药制成的,书籍上暂时还未有解药的记载。”
“不过也曾有传闻,坊间有高人可解此药。”
“若是本人体魄强壮,也有自愈的可能。”
羡枝抬头看向镜玄:“那我们先去找可解此药的坊间高人。”
镜玄不屑冷哼,将头偏了过去。
要不是为了哥哥,谁会同意跟她合作。
“阁主,我还要一事相求。”羡枝始终心系渡月阁内的他人。
“叫我蒋川绾便可,如若我能帮的,我定会鼎力相助。”
“我有两位朋友还在楼中,名唤卫衍和何月泱。”
“想请你吩咐手下对他们手下留情。”
“你说的那位唤作卫衍的,方才打伤了我们几位仆从,被绑到堂下去了,性命暂时无大碍,我这就命人将他放了。”
“至于另一位名唤何月泱的——”
蒋川绾细细回忆,起初确实有位穿着素雅,气质脱俗的女子扮作男装与羡枝同行。
可后来就再未见到过了。
“也可能是她在丰州迷路了。”羡枝蹙眉,“还请你能派人帮忙寻找。”
“自然是我该做的。”蒋川绾微笑应答。
“关于坊间高人的传闻。”付迷津忽而开口。
少年还不忘挑衅地看了眼镜玄。
“我建议你们可以先去丰州城的西市看看,说不定会有眉目。”
羡枝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了一下。
“怎么了?”少女回头问道。
镜辞安可怜巴巴地抬眸,委屈道。
“辞安不想去。”
“我只想跟枝枝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