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枝心头被紧攥,这道题完全不在知识范围内。
商贾大汉说出准确答案后又得一分。
“我赌这位商贾赢,下注十两银子。”
“我也要下注。”
“算我一个。”
身旁的宾客自知不是对手,反而开始了下注游戏。
“接下来是特殊题,答对者可得十分。”小厮撕开了朱槿色纸鸢。
“今有数朵荷花于池中,一日一朵,二日两朵,第三十日开满,问第几日荷花开为半数?”
这次羡枝答题留了个心眼,并未在纸上写下分毫。
“答题时间到。”
“15日!”商贾大汉自信答道。
“29日。”羡枝不紧不慢。
“怎可能是29日呢,这位公子不会就别乱说了。”众宾客调笑道。
他们认为自己的下注赢定了。
“公子回答正确,记10分。”小厮道。
“恭喜公子拔的头筹。”
宾客们目瞪口呆,在场众人鸦雀无声。
“如何解得?”
“其实不难,第二日是前一日的两倍,第三十日开满,开一半便是前一日。”
羡枝垂眸,都是简单的数理题,作为金融系学霸,少女完全可以应付自如。
“这是扶卿公子的请帖,两位贵客请稍作等候。”
纸鸢状大小的红纸请帖,很精巧。
“哐当”商贾起身撞击桌案的声音响起。
“这请帖本该是我的!”
“也要看公子有没有这个命赴约了!”大汉抄起手边的短匕朝羡枝胸口处击去。
尖叫声此起彼伏,堂下顷刻间乱成了团。
羡枝来不及转身躲避,刀光间闭上了双眼。
“噗呲”一道鲜血喷涌而出。
那位商贾大汉口吐血沫倒地。
等少女再度睁眼,发现身穿胡姬舞服,褵带飘然的镜辞安站在自己身前。
少年快准狠反转了匕首的方向。
那枚匕首被直挺挺插入了商贾的胸口。
“没事吧?”
镜辞安查看少女的伤势,粉饰胭脂的花容上出现了少有的慌张。
“镜——”羡枝愣神。
因为被装饰打扮的镜辞安实在太美了,唯有冷墨般眉宇似男人。
“镜姐姐,谢谢你救我!”
少女立马改口,扮成西域胡姬当然要喊姐姐。
“…”
少年脸上阴沉了下来。
“我的小枝妹妹没事吧!”卫衍怀抱了把琵琶,箭步冲上来。
“砰”立刻被镜辞安击倒在地。
“不,许,靠,近,她。”
镜辞安扯出阴恻恻的笑,用手攥住了卫衍的肩膀。
浓厚的威胁意思。
不许接近她。
不许和她说话。
也不许喜欢她。
众人被方才的情景迷住了,这才后知后觉那位容貌绮丽的胡姬杀人了。
角落处响起清脆的掌声。
“好久没看过这么精彩的戏了。”男人的声音略带柔腔。
是扶卿公子。
原来他一直都混在宾客群里。
扶卿公子举起茶盏指向羡枝,不紧不慢道。
“如此聪慧的公子。”
“你配与我共赏琵琶曲。”
羡枝抬头望去,覆面的白纱看不清扶卿公子的脸。
手里的纸鸢请帖忽而齐齐朝他飞去。
旋转在半空中化成雾气散了。
“不过我改主意了,光是听曲多没意思。”
“让你同行的胡姬,跟我渡月阁的头牌比试比试如何?”
“未尝不可。”羡枝欣然接受。
何月泱冷漠笑了声,如何能比得上渡月阁的头牌?
“就以你渡月阁的秘宝为赌注,如何?”
扶卿公子听罢浅笑道:“哦?公子好胆量。”
“那在下必然奉陪。”
“倘若赌输了,就让这两位胡姬永世在渡月阁为奴。”
“一言为定。”少女拍案。
“你真有把握?”镜辞安挑眉问道。
“没有。”羡枝坦诚。
“那你怎么敢下这个赌注的?”卫衍两眼冒金星,永世在渡月阁为奴啊!
“富贵险中求。”羡枝淡定道。
“羡清枝你闹够了没有?所有人都要与你这般胡闹吗?”何月泱愤然。
“镜哥哥我们走。”
少女拉起镜辞安的手就想离开渡月阁。
“啪”被镜辞安利落地甩开了。
何月泱目光震惊破碎。
“镜哥哥,你疯了吗,这可是永世在渡月阁里为奴啊!”
少年岿然不动,目光流转在羡枝的身上未变分毫。
顷刻后,镜辞安捡起羡枝慌乱间掉落的渡月阁手令。
轻轻擦拭,放入怀中。
“我喜欢看她胡闹。”
“无论生死,我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