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丝倍感头疼，却看着两人的样子忽然灵光一闪，赶忙回答。

“我可以用我的预知能力赚钱，比如去集市上也摆个摊。”

听到她说的话，莎莎和伊文眼前一亮：“天哪！伊尔丝你真是个天才！”

莎莎立马跳开：“我去帮你准备准备！以往也有占卜师在镇上摆摊，你一定要比他们更吸引人！”

“好吧，那么现在能不能和我讲讲洛神的事情？”她看着莎莎又一溜烟跑没影了，才对伊文问道。

她在神殿时就问过凯恩斯，但凯恩斯对洛神的了解与大部分人相差无几，在艾俄洛斯守护国的人们一般只了解自己的守护神的神话，对其它神明知道个名字就算博学。

伊文一顿：“你也对神谕感兴趣？”

伊尔丝这才想起神谕的异常，先不说她自己看见的神谕变化多次，甚至可以说就是为了她能够看见而变化，还有一个异常被她忽视了

——她眼中看见的艾俄洛斯的神谕，与其它人看见的字不一样。她原本对此毫不关心，但眼下洛神的人身忽然出现在她身边，又有伪神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想在意也得在意了。

想到这里，她拽起伊文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才压低声音把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自己吸取了卡洛希的神力，唯独没有说她认定卡洛希就是洛神的人身，因为她的眼睛能力玄之又玄，她无法控制也捉摸不透，她没有证据来说服伊文。

伊文仔细听完，摸着下巴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你说你看见洛神堕落成人的神谕，那......卡洛希会不会是洛神？”

他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很轻很轻，伊尔丝从他的神色中甚至提取出了一点紧张。

“你是怎么猜到的？”她惊讶无比，伊文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卡洛希的外表虽然不常见，但也没有异常得太过明显，不然也不会被一对普通的夫妇收养，也不会被当做祭品抓走了。

“我曾有机会读到过洛神信仰者的原典，据说是他的第一批信徒所写的。里面第一页就是对洛神详细的外貌介绍。”

伊文的声音轻轻的，私下议论神明让他有些不自在。

“「神的长发如银河，与初升的太阳一般圣洁的黄金瞳」。”他照着记忆里见过的文字说道。

说到这里，伊尔丝就已经懂了大半。

“而且我以前从未见过神术天赋比凯恩斯更强的人，我私自认为全国，不，全世界和他有等同神力储量的人类应该不超过五个。”他伸出了五只手指。

“或许一些大守护国的大神术师可以靠着媒介展开大规模神术，但和凯恩斯一样赤手空拳控制这么大量的神力非常难，哪怕凯恩斯曾经接受过艾俄洛斯的祝福，获得了祝词。”

“而就算是凯恩斯都不能远程凭空使用神力，卡洛希却可以。”他指的是卡洛希人身在祭台，却能远程冻住那奔流而下的山洪一事。

“况且他的神力可以碾碎一个神像，这并非单纯神力足够多就能做到的，还有位格上的碾压。”伊文一条一条说着自己思考后的发现。

“但是卡洛希现在确实变成人了，而且好像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

“是，我上次见他，感觉他确实有一具非常类似人类的肉身。”伊文回答道，“但是作为唯一主神，他的灵魂不死不灭，他的力量是世界上所有生物连仰望都不可能的。所以他的神术和神力储备说不定还是原本的水平。”

“也就是说……他哪怕现在这样，想毁灭世界也很容易？”伊尔丝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果然，伊文摇了摇头。

“人类的肉身哪怕再强悍也支撑不了多少神力，他就算有也使用不了。这次凯恩斯□□被爆发的神力击穿就能证明。”伊文解释道，“虽然随着年龄增长身体可以驾驭更多，但是和真正的神明躯体比起来还是完全不是一回事。”

原来是这样，伊尔丝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常识的了解又多了很多。但既然如此她又想到一件奇怪的事。

“那卡洛希难道不知道自己异于常人吗？”

伊文也明显愣了一下，看来是没有想过这件事，他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又摇了摇头。

“他一定知道。但是他可能根本不在意。”说着，他又抬起眼看着面前的伊尔丝。

“也有可能，他会觉得他有这样的能力就是为了让他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牺牲自己。也就是说正是因为他的力量和他的身体不匹配，他才会找不到意义。”

看来伊文已经和卡洛希仔细聊过了，伊尔丝在心里想着，不然也不会这么准确地猜到卡洛希的心理。虽然不合理，但是她认为伊文猜的很对，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祭台的幻境之中见到的卡洛希。

他将她推开后，说的那句话。

“或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送你离开这里。”

这确实是她所了解到的，很有可能出现在卡洛希身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