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余鸣还不知道联盟里面还生产这样的机器人呢，他又站在锁孔，小机器人就从里面滑出来，精准的落入他摊开的手心，小机器人还是没有仔细看，直接就想钻回袖子里。

余鸣被小机器人的动作挠得发痒，忍不住发出笑声，这时候小机器人才发现不对，这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主人，于是又回到手心，就看见主人带着危险的笑容凝视着自己。

小机器人不敢动了，它已经知道自己站在谁的手上了，它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违和感，和站在自己主人手上没什么区别。

顶着海泽尔微妙的目光，小机器人抖着身体回到海泽尔手臂上，一切又恢复到开门前。余鸣的眼睛还盯着刚刚小卡片回去的袖口，小机器人真的很可爱，以后能让海泽尔多让它出来玩一下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机器人应该挺喜欢自己的。

但是海泽尔已经走到了余鸣前面，好像并不想解释小机器人的来历，余鸣也就不问了，踩着海泽尔的步子也进到了铁门后面的空间。

微光照着周围，飞扬的灰尘像小飞虫一样悬浮于半空，里面的空气与外界并不流通，现在打开才出现一丝气流。

里面的气味和想象中的一样，陈腐，老旧，用余鸣的话来说，就是像空气被发酵了，在这个空间储存得太久。

再继续进入，一个狭小的空间就在两人眼前展开，巡回的风卷出最深处的味道，再进入过滤器，一股刺鼻的味道。

不详的预感慢慢笼罩在两人的周围，这里的气氛和外面的感觉大不相同，不充足的光和封闭的房间，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两人环顾周围，在手电可以照得到的范围内，落着很多瓶瓶罐罐，全都不是完整的，一些是平滑的开口，一些是尖锐的裂痕，里面也是空无一物。

余鸣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越走越靠近海泽尔，要不是海泽尔坚定地走着自己的路，他可能都要被余鸣挤偏到别的道路。

随着两人的不断深入，他们的脚下开始出现了一些碎片，是玻璃渣，那些碎掉器皿的玻璃渣。

“嘭。”脚下传来一声闷响，余鸣踢到了一个东西，刚刚目光放得太远，没有看清楚脚下，好像是一个大袋子，里面软软的，牵引的感觉比较强烈，长度应该不会很短，这东西还有会弹的感觉，这让余鸣一整恶寒。

于是余鸣蹲下身，光线照在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上，反光的银带先进入视线，那是拉链，黑色袋子的拉链。海泽尔的目光正好和余鸣抬起的眼神对上，那里面应该在问要不要打开这个袋子。

海泽尔点头，余鸣就找到袋子的开口，一下就将它拉开，房间里面刺鼻的味道更大了，从那拉开的缝隙里面出来。

再将开口拉大一点，惨白的脸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两人眼前，然后就是脖子，身体，大腿，最后到脚底，黑色的大袋子里是一个完整的人，所有的皮肤都是惨白的，滑腻的。

余鸣的手微微地颤抖，里面的人确实是完整的，但是每一个部分却不是连接在一起的，头是头，身体是身体，每个都是独立的。

海泽尔也蹲下来观察，他稳住余鸣的手臂，取出胸腔的一部分，发现下面垫着一套衣服，余鸣帮忙拿出来，熟悉的制式，熟悉的配色，是探索者的衣服。

手上的躯干重量不对，海泽尔将躯干翻过来，背后居然有一条大缝，这躯干不仅是被分开，而且还被掏空了！海泽尔用手指拨开缝周围的的皮肤，空洞的腔体，没有人类正常的器官，反而是看见了一缕缕的白丝，海泽尔一下就联想到了大个子身体内部的那些缠绕在一起的肉条。

“从驻扎地掉下来的地道里面，我们好像确实只看见了一个队员的尸体。”余鸣回忆起在地道行动时候的，他们理所应当地就觉得尸体一定都在那个甬道内。

海泽尔将手电筒打向前方，像他们脚下的黑色袋子，被整齐地堆在了最里面的笼子中，可能里面都是这种，被分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