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人叫醒的,浑身又冷又热,头痛欲裂,腹部也是疼得厉害,那些声音吵得我头更疼了,想叫她们不要吵了,却是没有力气,似乎是梅香在对谁叫道:“快去叫大夫!”
等我睁开眼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一个老头坐在我的床边,老头身后紧跟着的是沈夫人、周鹤越,周鹤越紧紧搂着沈夫人,站在他们身边的是陈乐青,奇怪,她不要去上班吗?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花了一段时间我才想起来,看来我是成功了,运气不错嘛。
沈夫人问道:“怎么样了?”
她果然是装病,现在站在这里,没有一丝病态。
希望大夫能把病说重一点,让我以后都可以轻松。
“小姐身子本就虚弱,这几天又是需要多加注意的日子,偏偏受了寒,需要好好保养,否则难以有孕。”
这对于他们来说,后果很严重了,老大夫没有让我失望。
“你们怎么照顾主子的?好好的怎么会受寒!”周鹤越怒道,又指着梅香骂:“我看你平日里细心才派你来照顾曦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滚出去!”
我这才看到跪在一边的梅香和若露,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主,梅香完全不知情,还有若露,是我让她给我拿冰的,我怕周鹤越气极想要打她们,顾不了那么多,掀开被子要下床,许是动作太猛,感到一阵晕眩。
缓过来后说道:“爹,这不怪她们,她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都这样了还关心下人呢!”沈夫人说道。
“算了,既然你为她们求情,这次就饶过她们。”
梅香和若露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老爷,多谢小姐。”
“还不快去侍候小姐!”周鹤越没好气说。
两人站起来,梅香先帮我整理好衣服。
老大夫此刻正低着头,周鹤越也是将头偏向一边,神情有些尴尬……
我重新躺好,盖着被子,他们才将头转向我。
周鹤越对大夫说:“务必要开最好的药治好曦儿。”
大夫写下药方,又嘱咐道:“此药方除了治病,还可以调养身子,需长期服用。”他又说了一些让我不要太操劳的话,身子养好要很长一段时间,急不得。
我真想多给他点钱,感谢他说这些。
周鹤越叮嘱一番院里的下人好好服侍我才离开,沈夫人坐了一会儿,抹眼泪,唉,要不是她装病,我也不至于来这一出。
而陈乐青仍然待在房里,即使沈夫人已经走了。
我不禁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她走上前,问:“可否让我为你把脉?”
老大夫诊过后她也要来诊,反正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我便把手伸给她。
她的手指落在我的手腕处,凉凉的,很舒服。
她的眉头渐渐皱起来,都能夹死苍蝇了,许久后才撤回手,问:“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忍不住笑道:“烦心事?那可太多了。这也能看出来,你还会读心术?”
“你身子本就不好,加上忧思过多,有损寿数,长此以往,怕是……还是要放宽心才好。”
“寿数尽了,忧思自然也就尽,到时就能放宽心了。”我说的轻松,但是她板着脸,我也只好收起笑容。我的忧思只怕会伴随我这一生。
很久之后,她开口道:“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你要帮我?”
她点点头,垂眼道:“毕竟,我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