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方苒放下手里的贝斯，林珏穿着一件黑色毛绒内搭，皮肤白皙，好看的眉拧在一起。

小小的房间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林珏接了个电话后，眼神就开始在一处放空。

林珏收回目光，语气平平，“没什么。”

鼓棒在指尖转一个干脆利落的圈，她下意识抿着唇，想着刚刚的那通电话，心情复杂，有种说不上来尴尬。

沈蓁蓁出去后，林肆也跟着出去了。她见两个人长时间不回来就给沈蓁蓁打了个电话，却听见她表妹说，沈蓁蓁喜欢她，喜欢她的原因居然还是因为她的眼睛跟林肆长得很像。

但似乎好像不是这样，指尖上的鼓棒摔倒地上，打断了她的回忆。

方苒：“你们去干嘛去了？”

“去门口等人。”林肆向旁边挪了一步，“介绍一下，键盘手——何知遥，吉他手——沈蓁蓁。”

林珏捡起鼓棒，沈蓁蓁神色与往日无异，只是眼神一直往她这里瞟。

她走上前，看清了沈蓁蓁略微红肿的嘴唇，“你愿意吗？”

“嗯。”沈蓁蓁垂着眼，她顿了顿，扬起笑，“她缺人，我恰好会点吉他，随手帮一把，没问题的。”

林珏皱着眉看向林肆，方苒靠墙，林珏生气了，她想。

“连最基本的人都凑不齐，林肆，这就是你对喜欢的事情的举措吗？我无权干涉你的行为，但我会把这些事如实告诉你父母。”

“姐，你都多大了还告状。”林肆举起双手，“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行了吧。”

林珏拉起沈蓁蓁的手，自己的手又被人拽住。

“姐，你干嘛呢？”林肆眼睛里的笑意很沉，带着隐藏的进攻性。

“排练。有问题吗？”林珏面色平静，强制性一点点把胳膊上的桎梏卸下。

“排练啊。”沈蓁蓁的表情很丰富，惊讶，难堪，羞赧带着一丝丝隐秘的高兴。林肆神色回转。

有必要吗？看到自己为她吃醋就这么在乎吗？什么不喜欢她，明明一点都放不下。

林珏拉着沈蓁蓁坐到一旁，递给她吉他。

沈蓁蓁试了下音，很快就上手了。她想着手机上显示时长一分半的电话，林珏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是怎么看她呢？

“你有几个音弹错了。”林珏开口。

沈蓁蓁啊了一声，低头看着琴，轻声道：“抱歉。”

“你是鸵鸟吗？”脸被人抬起，“你头再低点，都能钻进琴里面了。”

面前的眼睛怯生生，不复平日的光彩，林珏语气缓和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朋友。”

果然已经知道了，沈蓁蓁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的头被人抬着，眼睫却垂下，睫毛颤了颤，嗯了一声。

林珏没安慰，感情强求不来。作为朋友她会帮沈蓁蓁，看住林肆，但也仅此而已了。别的东西，她给不了。

方苒窝在一旁，看完了全部，若有所思。

她看了眼时间，估计回家要到9.30了，摸出手机，刚给司瑾发完消息，就收到了她的电话。

她戴上耳机，溜了出去。

司瑾那边的环境有点差，但心上人清晰的声音依旧穿透杂音出现在她的耳边。

“晚上要晚会回来吗？”

“嗯。”方苒声音低落，“被林珏拉来凑人数，一个小时后要登台演出。”

“演出？好遗憾啊，今天晚上既不能和女朋友一起吃饭又不能看到女朋友的演出。看来今晚，我只能抱着小咪在家里孤零零的等着你回来了。”

司瑾的声音尾端似乎带着一丢丢小委屈，方苒的心要化了。

“那孤零零的女朋友愿意来看很想你很想你的女朋友吗？”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路过帮你带过去。”司瑾想了想，“小蛋糕外加一杯奶茶，对吗？”

“嗯嗯。”方苒拖长尾音，“还需要女朋友的一个拥抱。”

“一个就够了吗？”

“不够。”方苒想了想，郑重其事道：“要两个。”

“好。”司瑾话里带着难掩的眷恋，“我会很快就到，等我。”

方苒回到房间，气氛是诡异的平和。林珏坐在林肆和沈蓁蓁中间，键盘手坐在她们前面，没人说话，只有热烈的音乐声在房间回荡。

方苒走到林珏身边，“给我张票。”

“给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