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莘又气又羞,轻轻地在陈氿脸上拍了一下,“你好不要脸。”
陈氿握住纪莘右手,放到膝头,面颊缓缓靠近纪莘的面颊。
纪莘知道他要做什么,没有主动配合,但也没打算躲。
下一刻,丁小苗在门外叫得特别响亮,“阿莘阿姊,阿茹阿姊,你们在家吗?”
纪莘急忙推开陈氿,站了起来,“小苗怎么来了?”
陈氿也想问,丁小苗来做甚。
纪莘和纪茹闻声都走出了房间,纪茹问丁小苗:“小苗,你跑到哪里抓鸡去了?”
丁小苗的手上,抓着一只被麻绳绑缚双脚,羽毛鲜亮,不停“咕咕”低鸣的大公鸡。
“不是我抓的,是买的。我家来了一个讨厌鬼,阿姊要给他炖鸡。”丁小苗解释道。
“讨厌鬼?是谁啊?”纪茹问。
丁小苗用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头,他有点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我们去丁叔家蹭饭吧,既能吃炖鸡,也可以看一看小苗说的讨厌鬼是谁。”陈氿道。
“行啊!”丁小苗立刻表示同意,“陈阿兄,那你吃完饭别走,陪我玩会儿呗!”
“好啊,走吧。”
纪莘想着她们不好空手去蹭饭,于是回房间拎上透花糍,和几人一起出了门。
老九独自坐在西屋的床上,越想越生气。
丁小禾答应给他吃肉,让丁小苗去外面买鸡,丁小苗是买回来了,可是还带回来好几个蹭饭的人。
老九的直觉告诉他,这几个人肯定也是奇真轶报的。
他想出去看看,可是丁小禾不许他出去,说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静养。
丁小禾自然是困不住他的,但是他感觉得到,丁小禾是真的关心他,这世上关心、在乎他的人太少,所以鬼使神差地,他听了丁小禾的话,没有走出房间。
可是,太气人了,明明说好让他吃肉的,为何他只得到了一碗鸡汤!
肉是不是全被那几个蹭饭的人吃了!
忍不了一点!
老九扯着嗓子放声大叫:“我要吃肉,我不要喝汤,这汤里啥都没有,干净得能洗脸,我不喝,我要吃肉,肉!”
众人正在堂屋里一起用午食,同时听到老九的大喊大叫后,陈氿问丁小苗:“那个屋里的就是你说的讨厌鬼?”
丁小苗一边啃肉一边重重点头,陈氿和他一起点头,“确实讨厌。”
纪莘问丁大叔:“丁叔,西屋里的人是谁?”
丁大叔讲了老九的来历,和老九是如何中毒的,而后道:“我们家难得有客人,我们却没招待好,让人家中了毒,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小禾,要不你给他盛两块肉吧?”
丁小禾只给老九送了一碗鸡汤,其实是出于好意。
老九此时不应该吃不好克化的食物,又一直吵着要荤腥,所以丁小禾才想到给他喝鸡汤。
可是很明显,老九不接受她的好意。
丁小禾犯了难,“他……”
“没事。”陈氿道,“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吧,我听他中气十足,分明好得很。”
“好吧,那我去厨舍盛一碗肉,这就给他送过去。”
纪莘夹起一枚透花糍,放在小碟里,“小禾,我和你一起去。”
老九等来了肉,还意外地得到一枚透花糍,终于满意了。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老九将食物一扫而空,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点评道:“这个透花糍,一般。云饴斋的透花糍形状确实好看别致,但甜味太过,不如荣记糕肆的好吃。”
老九说完摇了摇头,心想,算了,他犯得着和这群土包子讲这些吗,她们懂什么。
陈氿在堂屋里和丁大叔、丁小苗闲聊,纪莘走出西屋,将陈氿从堂屋叫了出来。
“这个老九可能不怀好意。”纪莘道。
陈氿也有这个担心,所以才提出来蹭饭,他还没来得及试探老九,纪莘却先发现了端倪。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自称是从外地来的,却对城中的吃食如数家珍,所以他一定撒了谎。我们须得想个法子,试探他的目的。”
“简单。”陈氿靠近纪莘耳朵,轻声讲了几句。
“好,”纪莘听完回道,“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