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挥手一掌拍上梁霈手臂,“你能看出什么。像她这种出身寒微的,最会想法子向上爬,她和她阿娘骨子里都一样贱。她害你破相,若不是因为她和宣国公府的二郎君关系暧昧,我早就啐她一脸了!说不准她就是故意害你的,我告诉你,你必须离她远些,更不许受她的任何撺掇!”
梁霈低下头摆弄裙摆,没有回应。
杨氏看多了梁霈闷不吭声的模样,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等着瞧吧,别看宣国公府的这位二郎君没有婚配,无论如何,好事是不会落到长房院子里去的!就算胡珍珍能嫁进宣国公府,她至多也就能当个妾!”
纪莘刚回到长房院子,就受到了韩氏的责难。
韩氏不由分说地把纪莘拉进正房,“珍珍,你现在就给七娘道歉!”
正房内,梁霓正盛气凌人地等着纪莘。
纪莘问韩氏:“我为何要给她道歉?”
“七娘已经全都告诉我了!”韩氏道,“珍珍,不让你去宣国公府赴宴是我的意思,原因我也和你说得清清楚楚的了!你怎么能因为嫉妒七娘去赴宴、和二郎君说了话,就对七娘恶言相向,还动手打人呢!”
“呵。”纪莘眼神冰冷,凝视梁霓,“你倒是会颠倒黑白。”
韩氏伸手拨了纪莘一把,“珍珍,道歉!”
纪莘转向韩氏,冷静陈述:“今日我陪六娘在花园中摘花,正说话时,梁霓突然冲了出来,一口咬定我和六娘在背后议论她。我们好好地同梁霓解释,梁霓不信,我说了她几句,戳中了她的痛处,于是她推搡我,不只将我推得摔倒,还令六娘摔进灌木丛,被枝条划伤面颊。六娘脸上的伤就是活生生的证据,你大可以自己去看。”
韩氏瞥了瞥梁霓,顿时心虚了。
方才梁霓回来告状,大吵大闹地要求韩氏惩罚纪莘,韩氏没多想就应下了,可万万没想到,梁霓竟说了谎。
韩氏不得不强撑着狡辩,“那,那你也承认了,你说过七娘几句,既然说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你应该和七娘道歉!”
“呵。”纪莘又不禁冷笑,“要我道歉,可以。梁霓挑衅在先,又动手推人,害六娘受伤,她也应该道歉!若她向我和六娘道歉,我自然也会向她道歉!”
“你做梦!”梁霓大叫一声,“你们两个明明就是在议论我,还死不承认!我推你怎么了,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打死你也是你活该!”
韩氏大惊失色,抓住梁霓手臂,“七娘,不能这样说话!”
梁霓推开韩氏,“你少管我!”
梁霓这次做得实在过分,和她也没有道理可讲,纪莘忍无可忍,只能用威胁强行压下梁霓的嚣张气焰。
“打死我也是我活该是吗?好啊,那我就替你把你的这番话传扬出去!许多小报喜欢搜集大户人家的后宅私隐,像这种后宅不睦的戏码,他们最愿意写在小报上了!我可以随便找一家小报,告诉他们梁七娘搭讪宣国公府二郎君不成,拿自家姊妹撒气,甚至出手伤人!你不是怕人议论你吗,你放心,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肯定永远都有人在议论你!”
“你敢吓唬我!”梁霓面目狰狞地朝纪莘扑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韩氏唯恐真的闹出人命,赶紧抱住梁霓,还招来了院子里的一名老妈子帮忙。韩氏和老妈子合力,终于按住了张牙舞爪的梁霓。
纪莘漠然地看着梁霓,“梁霓,你想嫁入高门,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我也根本不在乎,你爱信不信!我没有吓唬你,你最好收敛些,因为我说得出做得到!你自己冷静想想吧!”
韩氏放开梁霓,追着纪莘走出正房,“你怎么能这样和你阿姊说话!”
正房里只剩梁霓和老妈子,老妈子讪讪地收回按着梁霓的手,梁霓恨恨地瞪了老妈子一眼,冲出了正房。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梁霓把眼前能看到的一切都砸了个稀巴烂。
这个该死的胡珍珍,仗着二郎君的另眼相待,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等着吧,她梁霓一定可以嫁给二郎君,只有她才会是最后的赢家!梁霓心中恨恨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