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越来越觉得,跟了娘子真是她做的最对的决定。之前大夫人给娘子挑婢女时,别人都不愿意,幸好她来了。
“梨子,四夫人和四郎主感情如何?”纪莘问道。
“不知道啊。”
“那四郎主是什么样的人,比如,他喜欢做什么,脾气如何?”
梨子面露难色,“娘子,我哪里会知道四房的事。”
“也是。”正好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纪莘不再为难梨子,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漆黑一片,在她们两个进入房间后,空中突然闪过一点白光,梨子“咚”的一声倒下了。
纪莘经验丰富,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你给我出来!”
陈氿跳下房梁,从梨子脖颈处拔出银针,“你知道是我?”
纪莘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得出陈氿有几分得意,真是不明白他在得意什么。
纪莘朝着陈氿身影虚虚地踢了一脚,“你不能这样对梨子,也不能这样闯进我的房间。下次你在窗外敲暗号,我听到之后会支开梨子,让你进你再进来。”
黑暗中陈氿笑了一声,用火折子点亮蜡烛。
房间内有了光亮,陈氿不说话,就一直看着纪莘,越看越觉得欢喜。
纪莘也在看着陈氿面颊,缓缓朝他走来,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近到陈氿的呼吸又开始紊乱。
然后纪莘给了陈氿一拳。
“你发什么愣,不能让梨子在地上躺着,还不去把她搬到榻上。”
陈氿完全没想到纪莘要说的是这个,但还能怎么办,只能听话干活。
给美人榻上的梨子盖好薄被后,纪莘问陈氿:“你来做甚?”
“给你送些东西。”陈氿掏出一捧的瓶瓶罐罐,放到桌案上,挨个向纪莘介绍,“这罐你认得,喂嗅鸟的花蜜。这几瓶是迷药,打开瓶盖挥出去,对方只要闻到一点,便会立刻昏倒。你用时千万要闭气,也要注意风向。”
“我用迷药做甚?”
“梁府众人关系复杂,你也还未查清楚韩氏为何抓你,不能不小心。这几瓶迷药权当给你防身用的。哦,对了,这迷药的药力大,比何昭妍买的劣质蒙汗药强多了,你万一用得上,下手别太狠。”
纪莘听得出陈氿在揶揄她,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几分感慨。
那时她把陈氿当成不速之客,只想把他打发了,哪能想到她后来和他会有那么多的牵扯。
纪莘认真记下每一个的用途,而后拿起瓶瓶罐罐中间的一枚翡翠扳指,“这个有何用?”
纪莘以为扳指内藏机关,于是拿着扳指凑近烛火。
扳指清透,其间点点绿色飘花,看着是不错,可怎么看也就是枚扳指啊?
“这是从案发的秾翠阁雅间内找到的,应当是梁叔仁或者梁季义的。”陈氿道。
哦,原来没有机关,就是正常的扳指。
纪莘放下扳指,想了想,“那应该是梁季义的。我今日见到过梁叔仁,虽然离得不近,看得不真切,但他手上戴着扳指。”
“如此。”陈氿点点头,“梁叔仁未必是杀害梁季义的凶手,但我们需要知道那日他和梁季义做过什么。他不一定愿意说,正好这枚扳指可以用来试探他。”
“好,我寻个机会试试。”纪莘忘不掉吴月娘手臂上的狰狞伤疤,于是问道,“你能不能打听打听梁季义风评如何?”
纪莘眉头微蹙,看起来在担忧些什么,陈氿问她:“怎么了?”
“我怀疑他打女人。我今日无意间看到四夫人吴月娘手臂上有伤疤,有深有浅,像是时常受伤。而且,据说吴月娘时常生病,不爱出院子,这很可能是因为她常常被打,以至于无法出门。”
“好,我去查梁季义的风评。”陈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