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平顺的路瞬时变得曲折坎坷。
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已置身于荆棘之中,忽而想起挣扎,却才发现已被大片荆棘深深束缚。
一眼望去,脚下长裤已被无情划烂撕碎,纤细柔嫩皙白的肌肤瞬时变得鲜红,风轻吹拂,不肖片刻,继而转变成了那抹暗红之色。
无边的疼痛顺着敏感的神经快速传入脑中,或是因为太痛,痛过之后便已麻木。
咬牙奋力挣开了那层层束缚的枷锁,却才发现早已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之态。
哪怕是顶着一颗坚强的内心昂首挺胸勇往直前,头上那片被污染的白云始终挥散不去。
不时身旁总会传来异样的目光,用以尖锐如针的眼神赤上下打量着自个儿眼前之人,好似一眼便揣摩出了那面具一下的一切真相。
抬手努力抚拍自个儿的胸膛,且不停地抚慰,不以君子之态去于那不明是非黑白之人所争。
拉了拉额上的帽檐,将那一双大眼深深埋在这宽厚的帽檐之下,继而无声涌出这嘈杂的人群。
忽的装上一个年迈的老人,回过神来,连着将之扶起。
而不察那人竟是多年前问“这世间有多少颜色”之人是同一人。
而那人却一眼便认出了躲藏在帽檐下的便是当年那个有着一双灵动大眼的小女孩。
不觉时光匆匆流逝,彼此皆换了另外一个模样。
扶着一拐一拐走到一张长椅之上,继而又问出了那个问题。
这世间有多少种颜色?吾答,两种。他又问,是那两种?吾答,一黑一白。又说,这么多年了,你可学会分此二色?吾答,不曾会。
听此一句,那老者又仰头大笑起来。
瞧着那肆意欢笑的面容,苦味的心也随之仰天大笑。
然,这笑声之中却是那样的苦,苦的一旁的树木不忍落下片片青葱碎叶,随风轻抚那黑白相间的长发。
继而收起那一抹笑声,静静聆听世间万物的生长。
听到没,这就是生命。
听到了,风穿万物,物在呼吸,水入根茎……
乌云散去,阳光之下,万物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