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参见皇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瑾高举着那封他亲手写的奏折,怒声质问。
“如奏上所言,臣不愿再看百姓痛哭。”
“你当朕愿意看到。”怒气即刻涌上心头,慕容瑾顿时站起身来,接连将案上那些许拟好的奏章尽数摔打再司徒桀的身上。
“当日将军与数十位将士用以生命方才换得朕与皇兄之命,这些年来,朕一直记得,时至今日,若朕是昏君,将军如此做,朕无怨亦无言,然朕自登基以来,可谓兢兢业业,不言有使百姓富足,更未有德行缺失之所,将军何以做出此勾结之事。”
“瑾与皇兄一直相信将军,将军何以要如此对朕?”话及此处,慕容瑾愈加加重了所言之语。
而见司徒桀仍是那一副冰冷无颜之态,慕容瑾瞬时转过身去,随即唤来宫中禁卫。
“待朕查明一切真相之前,只得委屈司徒将军安生待在府中。”反背着手,“将军,希望这次你能真心听朕的。”
“臣谢陛下。”
皇城中的消息最是禁不起,此话发出未久,便快速传入他人耳中。
夜幕之下,他披着一身玄色斗篷悄然无声入了司徒府,在王伯的带领下,进了司徒桀的书房之中。
“多谢。”
“今时今日委屈将军了。”慕容琂一手把住司徒桀抱拳的双手,继而褪去身上的斗篷。
“只要能让她远离这场纷争,最后无论结果是如何,我皆接受。”
“只是如此将她隐瞒,待真相大白那日。”
未待慕容琂说出最后一句,司徒桀一言将它截断,继而说:“此事已做,便无回头之期,如此也断了你们二人之间的姻缘。”
“将军不必再说,吾清楚此生注定一生孤寂,不敢奢有姻缘,我会一生以兄长护她安然。”
“臣代司徒一族谢王爷之恩。”转而便要对他跪下,慕容琂连忙将他制止。
或是司徒桀早已知晓今日之局,故而借他之手做下这骗局。
这场骗局中,人人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被明明白白的安排在这场棋局之中。
“将军带领我们南征北战这么些年,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因一些流言夺兵权,被圈禁,吾等若是心中还有将军,就与吾一起入宫面圣。”东营营长最先站在高台之上发出声声炽烈之声。
一旁的两营营长也顺势跟着附和,“吾等未有一人无不受有将军的教导之恩,战场相救之情,一生为司徒家军,一辈子皆为司徒家军。”
台下众人皆被台上三人炒的热血沸腾,瞬时燃起狂沸之心,唯有一旁的尤玚一脸平静。
“且慢。”
慕容琂独自一人来到营中,直接叫停适才众人被煽起的热血与冲动。
“肃王怎会到此?”台上台下的人儿皆左右张看着自个儿。
瞧着那人缓缓登上台来,各营长不得不对之行礼。
“本王今日来,不是以皇亲贵胄的身份而来,大家不必觉得惊慌。”慕容琂随即对着众人展示自个儿空荡的双手。
“今日本王一人以一位相识之人的身份替司徒将军而来,你们的大将军永远都是你们的大将军,无人能替,皇室亦不会替你们做下决定。”
“然,你等聚在今日将做之事,亦非你们的大将军所愿,司徒将军并非被圈禁,而本王今日只为替人送来一份东西。”
身后的随从立即端来一个锦盒,瞬时从里面拿出一张鲜红的旗帜,旗帜中央赫然印有「司徒」二字。
瞧得那抹在微风中摇曳的绸缎,众人纷纷臣服拜倒在地。
众人眼中顿时燃起一抹炙热的目光,生生灼烧心中所压抑的热血。
远在营外的慕容瑾与跟随在身的吕玮吕真父子二人瞧得此情此景,亦是发出声声叹息,转而悄无声息转身离去。
慕容瑾此刻心中隐约知晓了隐在心中那模糊不清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