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才一边喘气一边道,“这里都被包围了,你跑不了。”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刺耳的警笛声在医院外围响起。
凶犯眼中闪过狠绝:“大不了拉她垫背!”
锋利的刀尖划破皮肤,鲜血从细缝中析出。
中年女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喉咙里嗬嗬声不断。
“你别冲动!”徐良才眼睛都憋红了。
“给我准备一辆车,不要号牌,让所有警察都撤走。”凶犯顿住动作,手没再用力,谈起条件。
要有谈判的空间,就有动手的机会。
“我建议你换个人质。”齐梦蹲身,缓缓放下警棍,“你看看她的脸色,已经发紫了,这个年纪的人,三高、冠心病都很常见。再好的人质,死了也没用。”
中年女人瞪大的眼睛血丝贲张,眼泪都积蓄在眼眶,随着连连点头的动作,大颗大颗往下坠。
“换谁,你吗?!”凶犯冷嗤出声,脸虽然遮着,嘲弄却明明白白透在一双狠厉的眸中,“你是想把我当傻子耍!”
“我是最合适的人选。论体力,论耐力,我都比不过你。今年刚刚实习,手里也没枪。”齐梦一步一步靠近。
“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立刻杀了她!”凶手刀尖指向人质颈部,仿佛下一刻就会穿破大动脉。
“好。我不动。”齐梦语气温和下来,循循善诱,“你看看你手里的人。脸色发白,唇色发紫,浑身虚汗,心动频率明显高过了正常人……她就快挨不住了。”
“拿一具尸体威胁人是没用的。”齐梦细密微卷的睫毛垂落,遮盖住眼中的暮色,“至少,人质得活到你要的车送到。”
徐良才闻弦音而知雅意,指着手机屏幕连忙开口:“我已经通知了同事,他们都撤走了。车也在路上了,最多40分钟。”
“她就快坚持不住了。”齐梦提醒。
凶徒余光瞟了眼,中年女人呼吸急促,已经开始翻白眼,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你没有别的选择。”齐梦放缓语调,字字清晰,“我打不过你的。”
“要不然你劫持我?”徐良才试探着上前一步。
“退回去!”凶犯持刀威胁,都当他是猪吗?让男警察来当人质?
徐良才连忙拉着老钟一块儿后退。
“伤员你都怕?”徐良才亮了亮手膀子,血已经止住,但见骨的伤口看上去十分渗人。
“你!”凶徒没管徐良才的闲话,目光摄着齐梦,“把外套和书包都扔掉。”
看来有门儿。
齐梦心里振奋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十分配合的把书包、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
齐梦实在不像能和凶徒对峙的,徐良才心都紧了。
“慢慢走过来。”
凶徒手中的女人已经失去意识,噗嗤噗嗤喘气,破风箱一样的呼吸在不大的空间中回荡。
医生已经赶了过来,举着担架等在走廊对面。
齐梦靠近的刹那,凶徒甩开中年女人的同时,拽过齐梦。
齐梦趁机推了中年女人一把。
中年女人借力向前倒了好长一截。
徐良才连忙冲过去接住,又快速退回安全距离。
生怕晚了一秒,刀就划破了齐梦的喉咙。
担架迅速冲来,医生接走了中年女人。
“你看,整个过程是不是很顺畅?”齐梦握住手,语调尾部似乎带着颤音。
“闭嘴!”嫌疑人比齐梦高了一截,垂眸只看得见她颤动的睫毛,还有同样颤动带着薄茧的手指。
隐约间,贴身毛衣衣袖中,似乎有银光微闪。
他瞳孔微缩,下意识就想捅刀。
右手手腕被人生掰着,腕筋剧痛传来,刀便脱了手。
被人飞踹开。
而他整个人天翻地覆,沙袋一样被人甩在地上。
足以让人吐血的重量压住了他的腹部,这重量不过3秒又加了2.5倍。
另外两个警察也扑了过来。
而他也终于看清了那东西。
是一根三四毫米粗的针。
像纳老式鞋底用的。
有谁会贴身戴这玩意儿?!
等扯下凶徒脸上碍眼的蓝色口罩,把人铐了起来,徐良才整个人欢欣鼓舞:“不错啊,深藏不露!没想到你体能也这么好。”
这男人可是练家子,齐梦能撂倒他,真的不容易。
“出其不意而已。”齐梦快速捡起自己的羽绒服套上,天气太冷了,不过脱了会儿外套,身上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齐梦捡起书包,翻出针线盒,面不改色的把针归位。
徐良才看得目瞪口呆:“你的书包里有什么东西没有吗?”
“缺一把枪。”齐梦背上书包,有徐良才他们押人,她乐得当甩手掌柜。
徐良才笑了:“小姑娘,枪可不是放书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