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只有他们能做到了。”齐梦回。
下午4点,章苁蓉领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按回看守所。
廖所长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本来人员就不够,再这样审讯下去,崩溃的不只是他,还有整个看守所。
“还有谁啊?”廖所长跟在章苁蓉后面跑,“您不如一次性托个底?我也好去兄弟单位借点人。”
“你们医务室在哪儿?”水本来就深,章苁蓉自己都没底,怎么可能给他托底?直截了当问。
医务室里配备了三个值班医生和一个护士。
章苁蓉带人只按住了两个医生,转头问廖所长:“还有一个医生和护士,他们人呢?”
“有事儿请假走了。”廖所长擦拭着额头冒出的冷汗。
他们单位本来就清闲,提前走是常有的事儿。
章苁蓉目光一凝:“追!”
医务室被封控,徐良才和魏琪带着堵住的医生和护士回局里。
剩下的人都和章苁蓉一起去逮人。
护士姓齐,已经在村子里打起麻将,很配合的被带走。
医生姓姜,住在附近的县城里。
车辆飞一般疾驰在马路上,章苁蓉眼皮猛跳,不断踩油门,她有预感。
再晚就来不及了。
老旧的小区就在眼前,后车的何亮车都没停稳便跳下车,朝小区门口冲去。
快速蹿上六楼。
何亮敲门,徐良才持枪策应,其他人在楼下布控。
没人开门。
所有人的心都不由自主的坠入崖底。
魏琪开锁后,何亮一脚踹开门。
迎接诸位警察的是吊顶电扇上的人形条状物。
老式电风扇可能是不堪其重,也可能被何亮惊天一踹震住了。
从天花板怦然坠地,叶片摔在凳子上四分五裂。
好在掉下的人还是完整的。
何亮连忙冲过去摸颈动脉。
别说脉搏,人都凉透了,急救都不用。
“通知勘验痕检。”章苁蓉赶到门口看了眼,脸色便沉了下去。
其他人也不例外。
不过两三日的时间,所有人的作案前便多了一份尸检报告和背调。
死者姜茶,男,46岁,死因为机械性窒息,血液尿检都未发现异常,全身无外伤。
索勾斜行向上提空,索勾处舌骨大角轻微骨折,初步判定符合自缢身亡特征。
职业医生,离异,有一个12岁的女儿,跟母亲生活。
在他家中发现了针头和砒霜残留物。
“他和钱运并不存在生活轨迹的重合,看守所中也没有人看见他和钱运发生过冲突,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何亮提出疑点。
魏琪摩挲着下巴:“或许原因出现在钱运进看守所前?”
毕竟这个医生也有一个未成年的女儿。
钱运未必给专案组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实。
“又或许他是在帮别人解决麻烦。”齐梦目光落在姜茶的背调上。
上面出现了一个人名,如果她没记错,他在另一个人的背调报告上也看见过。
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为了争权夺利,难免需要使用手段解决一些竞争对手。
***
看守所的消息传到钱来耳中。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钱来伸手荡平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助理沉默地垂首伫立。
“你做事不长脑子吗?!”钱来怒气未平,薅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甩过去。
尖角在助理脸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我让你给他个教训,你做了什么?!”钱来全身血液都往脑袋里涌,视线一阵一阵的模糊,他翻出抽屉里的药含服。
缓过来后第一时间又砸了一次:“你是要弄死他!”
“我完全是按您交代的话传下去,是老姜误解了我的意思。”助理神态惶恐,躬身解释着。
钱来怎么可能信助理的鬼话?当即冷笑:“你当我蠢吗?编这种瞎话来骗我!”
“监委,他和您从来不是一条心。”助理这糊弄不过去,索性摊牌,“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拖我们一起死。”
“他是我儿子,轮得到你擅作决定吗?”钱来拍击着桌面。
“监委,他身上绑着的不止是你的性命,还有我们所有人的。您就算今天弄死我,也阻止不了别人对他下手。”助理这话说的没留半分情面。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种呢?!
钱来跌倒在座椅上,单手搓了把脸:“那现在呢?问题没解决,还折了一个老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