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然后呢?
然后就是裴言之眉头越皱越紧,像是在纠结什么,煎熬的等待中罗新觉得自己的脚趾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好在后面开门进来的人解救了他。
韩明拍拍罗新的肩,越过他递交文件,“裴总,这是您要的市场份额占比分析。”
说完,裴言之迟疑的接过文件,才眉头舒展,“吩咐市场部,五分钟后开会。”
被老婆冷落又能怎么办呢,多刷刷脸咯。
——
午后,宋屿带着一行人去远峰开会,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则是跟工程师和负责人商讨用材以及数量,这是项目开工前的必要工作。
宋屿走进会议室,却看到裴言之坐在高位。
这种会议一般由底下人负责就行,裴言之过来,其用意真是不言而喻。
宋屿垂下手自然地单手脱下戒指,放进了兜里,才与他疏离地打了声招呼,两人握过手之后,宋屿坐在了他右手边首位。
突然,从他背后走过一个人,坐在了宋屿的另一边。
他那小学弟怎么又在这?!
裴言之就看着两人交头接耳地聊着什么,说完还相视而笑。
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宋屿的后脑勺,但几乎能想象出来他此时的表情,定是嘴角上扬,笑得温和,不像他们两人待在一起时,毫不掩饰的嫌弃不耐烦。
这还是在远峰,根本不敢想远在御山事务所的时候,两人一起工作会不会比这更亲密。
不爽的枝芽抑制不住得疯涨,迫人的气势外泄,细碎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会议进行未半,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雨点砸向巨大的落地窗,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乎盖过会议室里的说话声。
整场会议在双重的气场压制下变得压抑枯燥,建筑方面需要讨论的细节很多,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多数都是付景程在与工程师和监理沟通,宋屿稍作细节修饰。
裴言之目不转睛地看着投影仪,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侧眼看向身旁的人。
宋屿认真倾听着两方的讨论,温润的嗓音时不时地响起,直到他轻轻地咳了声,再说话时,带了些嘶哑。
裴言之捞过面前的薄荷糖,他的脚挪到旁边碰了碰宋屿。
宋屿满脸疑问地转过头,就见裴言之把薄荷糖推到了眼前。
没人关注他们这些小动作。
宋屿收下了糖,拆开放进了嘴里,把空袋子推还给了裴言之,憋笑着扭过头,一秒钟,再次进入工作状态。
可裴言之却愣在了原位,他的视线紧跟着宋屿的无名指,原本在那戴得好好戒指此刻不翼而飞。
他摸出手机问:“你戒指呢?”
宋屿手机早已调成了静音,屏幕亮过几秒又暗下,裴言之无奈选择会议结束了再说。
会议持续到了下班点,外面的雨势未歇,会议都还没有结束的苗头。
裴言之指尖敲了敲桌面,站起来:“剩下的明天开,都下班吧,宋总,到我办公室喝杯茶?”
宋屿:人家下班我加班?明明家里有的是茶。
真是难搞的甲方。
顶层总裁办。
付景程拎着一个袋子走到隔壁的总裁办,搁在了罗新的办公桌上。
“上次答应给你的东西。”
“我不是让你寄到我家里嘛,你怎么直接就大摇大摆拿过来了。”
还不知道套个袋子,两个三次元俊男就这么露在外面,举止亲密,罗新赶紧把东西拿到了桌子底下,真是有伤风化。
那一袋子周边,罗新之前怕抢不到,左右拉了好几个人帮忙,结果只有付景程一人抢到了。
“就算同城运费也要十几块钱呢,能省则省吧。”
瞧他那抠搜样,罗新忍不住说:“十几块钱要花也是我花,你替我省个啥。”
“你的那点工资,比我还少,你也省省吧。”
付景程刚毕业的时候也跟罗新一样,有钱就花,随着口袋里的钱宽裕,物欲也跟着往上涨。
以至于后来要租房却口袋空空,又不好意思跟家里人伸手要钱,才意识到了存钱的重要性。
他还想攒钱买车呢,买完车说不准还想买房,这一算下来,好像回老家比较实在啊。
“我一个月也就买周边花点钱。”
罗新将包里的东西尽数挖出来,才将周边仔细放进包里,拉上拉链,起身下班,“一起走吗?”
付景程摆手:“我等宋总。”
“别等了吧,打个车回去算了,”罗新突然猜到原因,“你不会不舍得打车钱吧,没事的,最后宋总肯定会报销的。”
“那倒不是,我担心待会回去还得开会,还是等会吧。”
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等那么一会,总好在老板出来想找人却找不到的好。
“那你等着吧,有我们裴总在,我倒是觉得宋总跟裴总走的可能性比较大。”
付景程摇摇头:“我不觉得。”
罗新笑得狡诈,“那打个赌吗付兄,赌注跟上次一样。”
“赌就赌。”
付景程不了解裴总,还能不了解自家老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