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玄夜还是那副样子瞪自己,圭期破罐子破摔:“呐呐呐,我是说要带你们闯荡江湖,可是现在情况不是不允许嘛?等什么时候我要去远地方闯荡的时候一定带上你们,如何?”
玄夜低叫一声凑过来就要拿脑袋拱圭期,不期然被幻雪拱了回去,看见自家老婆都不帮自己,玄夜终于还是安静下来。
幻雪低低叫唤着蹭了蹭圭期,然后转头咬住玄夜的缰绳就走。圭期在后面晃悠着手臂:“慢走哈,记得回家,不要丢了!”
送走两马,圭期想了想,回到之前的山坡处,三具尸体成三角围绕一个坑趴倒在地,看不出伤在哪里,但是有明显的血腥气。
他四下看了看,走了两步从一棵树上折了一根粗细刚好的树枝下来,蹲下身,用树枝扒拉了下其中一具尸体的脑袋,嗯,这边脸上也没伤口。
干脆杵着尸体的肩部把他翻了个个儿,尸体从俯趴在地变成仰面朝天,瞪大的双眼尤其醒目。圭期随手把手中带着枝叶的树枝丢到他脸上挡住。
这个姿势就很明显能看到尸体左胸口衣物破了一个洞,内力灌入树枝,尖端白芒闪过,衣物被划破一道口子,扒开一看,心口处赫然有一个绣花针粗细的血洞,许是因为凶器尚且堵在皮肉里,故而只是流出少许血液来。
圭期皱眉:“不对啊,他那箱子还能调整发射角度不成,这三人身高还是有点差距的,都是一击毙命,难不成都是心口?”
伸手要去拿丢在尸体脸上的树枝,又停住,嫌弃的拍了拍手重新去折了一根树枝把另外两人也翻了过来。
果然,都是心口一个血洞,随手把第二根树枝丢到第二具尸体脸上,盖住那狰狞的表情。
圭期站起来,喃喃自语:“还是不太对,退一万步说,他能调整方位正中心脏,一根针而已,不至于让一个身怀武功的汉子当场暴毙。”
他盯着那个血洞,为难的问自己:“要不还是不要知道了?”思考半晌,脸色数次变换,最终他闭了闭眼,重新蹲下,伸出右手。
食指中指并拢,在血洞附近按压数次。仔细感受了下手感之后,果断收手,但是仍然维持那个姿势没有把手指收回。
“啊啊啊,我脏了我脏了,得找个地方洗洗。”侧耳听了下,找准隐约传来水声的方向疾速而去。留下原地被好一顿翻看的尸体。
溪流潺潺,有少年认真的清洗着自己的双手,一遍又一遍。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针进入人体之后炸开,把心脏炸烂了,若不是骨头顶着,一按怕就要塌陷下去了。”
洗了好几遍,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啧,最讨厌摸尸体了。”还是那种看上去就不太注意卫生的糙汉子的尸体。
“其中一个胸骨有碎裂伤,所以,那个付黎也不能精准到让针同时从三个人的胸骨缝隙里穿透进入心脏。”圭期嗤笑:“我在想什么,那种情况下能做到这么精准的话还是人吗?”
“这个人有点意思……都要去碧枢山庄吗?嘶,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信息?”
圭期从腰间取出几个叠成方块的薄纸片,一张张展开看:“沈弘文七十大寿……不是这个。”手指一捻,纸屑散落。
“陈柏志之妻眼瞎……咦…陈逸他爹居然是个渣男,难怪看着跟他爹气氛不太对。”捏碎。
“王义诚…好,就是这个,名为生辰宴实则宣布碧枢山庄易主?”圭期气笑了:“哪来的脸?难怪安玲珑急着下山回去,这是真当安玲珑死了啊?”
“等会儿,还有?安手下被囚…”
看完之后还剩下两张纸又被他塞回了腰带秘袋里。
“行吧。”圭期伸了个懒腰,看看天色,已近中午,“有点饿了,追上去看看他们到哪了,有没有吃东西的地方。”
之前在幻雪背上休息的不错,内力恢复了大半,暂时够用了,找准方向,几个起落踩着树干飞纵而去。
圭期循着方向再次找到安玲珑一行人的时候已经是午后,那是一座废弃的破庙,安玲珑还与那二人在一处,烧起了火烤着一只鸡和一只兔子。
边上还放着几块烧饼,伙食很丰富。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破庙确实算是不错的落脚点,圭期借着树木隐藏身形,闻着远远飘来的肉香,听到了自己肚子发出的声响。
“要不,先走远点解决了吃食再来盯着?皇帝还不差饿兵呢,看这样子应该出不了事吧。”正要转身离开,那边就发生了异变。
“什么人?!”付黎的怒喝。
圭期猛然回头就看到两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兵刃直冲安玲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