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编了个履历,反正王哥人高马大,再怎么不会打架也能挡一会儿。
“哦?那他可真忠心啊。”路之恒只是想吓他,没想到黎乐失忆后还是那么胆小,还需要人来保护。
那他会担起这个责任,黎乐身边只能有自己。
为了让黎乐放下警惕,他摊开手给他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吗,说吧,想知道什么?”
即便如此,黎乐也没有完全卸掉戒备:“刚才你说标记不了,你知道我的腺体是怎么回事吗?”
如果只是绑架勒索,绑匪不会对他下这么狠手,又是身上和掌心的伤,又是弄破了腺体,尤其是后者,一不留神就会要了命,他们只想要财,除非走投无路。他问过姐姐问过唐至,但他们说的都很笼统,他没有任何头绪。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伤害你的人已经进去了,你现在安全了。”路之恒不可能告诉他这些不好的事情,若是让黎乐想起来了,他哪还有新的机会?
见他也不说,黎乐心头升起一片烦躁:“行,那我换个问题。姐姐对你很有敌意,我想是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不记得了,但现在我想知道。”
路之恒反问:“一张嘴几句话,就想从我这里知道答案?你知不知道做生意是需要……”
“你手上的戒指。”
话音刚落,他看到路之恒明显愣了一下,他心料方向对了,于是乘胜追击道:“我见过另一个。”
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路之恒装作不在意道:“戒指这种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就用这个和我谈?”
“对,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戒指,是婚戒,准确来说,是我们的婚戒。”
路之恒呼吸一滞,他几乎立刻认定黎乐恢复了记忆,可那眼神不对,语气更不像。
这是两个人,面前的不是他的小白兔。
“你真见过?”
黎乐直起背让自己显得有底气:“当然,不过被我藏起来了,你要拿走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黎乐确定他们已经结婚,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他没想过和除了唐至以外的人结婚,但路之恒人挺帅,也不算亏了。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他知道自己不是轻易屈服的人,一定是当年出了什么事。
见他信誓旦旦,路之恒也愿意陪他玩会儿:“行,你问吧。”
黎乐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于是先抛了个简单的问题,问道:“你和唐至应该很熟悉吧?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了解学长的为人,他不是惹事的人。”
路之恒轻挑眉:“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了?”
他怎么连失忆都仍站在唐至那一边?自己就这么比不过区区一个唐至?凭什么?
黎乐沉默,似是认可他的话。
路之恒冷笑:“如果他真的爱你,怎么会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事后也不见他人出现?更重要是,如果你对他深情不忘,跟我的那三年怎么一次都没提过他?是被他伤透了心吧,这种人你还愿意维护?黎乐你是不是蠢?”
他当然听出来黎乐在套他的话,不过无所谓,他期待着黎乐能想起来部分记忆,包括和唐至的那点感情纠葛,与他相见的暗巷,在公寓的放纵,以及结婚后他们最美好的一年,最后记忆断在他拿着照片回家质问之前。
那是他做梦都会梦到的最好的三年,黎乐爱他爱到骨子里,又乖又听话,眼里只能住下他一个人。
黎乐第一次被人骂,他二话不说直接抓着抱枕朝他丢去,愤愤道:“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路之恒接住抱枕,那力气挺大,和从前柔柔弱弱的样子几乎相反。面前的黎乐张扬娇纵,一句不和他的心意就耍脾气,比如前天晚饭时黎音故意逗他给他夹了一块姜,黎乐当即丢了筷子回屋生闷气了,最后是黎音好言好语哄他才愿意下楼继续吃饭。
又比如唐至带他去买衣服,他挑挑拣拣看到喜欢的直接拿下,很快唐至的手里堆成小山。唐至笑问他有钱买吗?黎乐咬着果汁吸管,眼睛忽闪忽闪眨着,他勾着唐至的手指整个人几乎都快贴上去了。路之恒就在不远处看,耳机里传来黎乐黏黏糊糊撒娇的声音。
他从没见过黎乐这样对自己,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黎乐吗?那跟他那三年的又是谁?
他装成一只无害的兔子,可洁白的皮毛下藏着一只漂亮狡猾的小野猫。
他渴望黎乐也对他这么撒娇,无论黎乐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摘下送给他。路之恒很受用他对自己发脾气,这样容易炸毛的猫咪比小白兔可爱多了。
“唐至不适合你。”
他把调查出唐至离开伦敦去美国的事情添油加醋告诉黎乐,又浓墨重彩的讲述自己救下黎乐的事情,以及那让人欲罢不能的初夜。
路之恒有使不完的精力,这是alpha的特征,而omega的特征也在一轮又一轮的探索中慢慢被发现,他太乖了,也太柔软了,从外到里的每一处都让路之恒像寻到宝藏般无比惊喜。
他痴痴看着黎乐意乱情迷,肆意尖叫着释放自己的情绪,在无尽的快感中迷失自我。
看着黎乐脸色发黑,路之恒又补充了一句当时的心得:“……酣畅淋漓。”
“住口。”黎乐紧紧攥着手整个人都在不受控的发抖,他不相信唐至会抛下他,他更不信自己会轻易沉沦,路之恒一定在骗他!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是假的!”
路之恒没有立刻解释,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忍着怒火的omega身上。
黎乐被他直勾勾满是征服和欲望的眼睛吓得后背发凉,他扯着毯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你看什么!”他大声呵斥,试图掩盖此刻的恐惧。
路之恒最后定睛停在他的腰间,不慌不忙的幽幽提了一句:“你右边胯骨上有一颗痣,每次我往前顶的时候,你就会抬起来蹭着我的腿……”
“闭嘴!不许再说!!”黎乐捂住耳朵,可很快就被走过来的路之恒抓住手腕强行放开。
他注视着黎乐迷茫又无助的双眸,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天日落后他抱着衣衫褴褛的黎乐,他没低头看,却能感受到对方热切感动的目光。
“现在你相信了吧,如果你不爱我、不信任我,又怎么会把自己交给我?”路之恒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他该感谢黎乐失忆,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黎乐头疼难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而出。
“唐至无非是想用你失忆来掩盖从前他的对不起你的事,是他先背弃你们的感情,根本不值得你再去爱他。而那个岳凡,他明知你我是恩爱的夫妻,却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人?”
“只有我,阿乐只有我,才能不谈任何利益的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有我最爱你。”
黎乐仍喃喃道:“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很残酷,但这就是真相。我们是法律认证的夫妻,是整个北临市都见证过的婚姻,你该信我,相信你的丈夫。”
唇擦过黎乐的鼻尖,顺着鼻梁慢慢来到眼睛,他吻着颤抖的睫毛,含住一颗晶莹的眼泪:“听我的话,去把婚戒戴上,让你姐姐回欧洲和她的家人团聚,我们把孩子接来,一起回家……”
黎乐怔怔看着他:“孩……子?”
“是啊,我们有孩子。”
路之恒给他看手机里的照片:“你看,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你爱我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