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路之恒渐渐开始忙了起来,黎乐也终于能得到更多的休息了。
被关在休息室的这段时间里,他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的肚子没有任何反应。坏消息是,他还是“主动”辞职了。
其实他本来也决定要离职,只不过被关起来出不去,最后是向博洋代劳奔波于公司和学校,将他的离职申请交给了院长。
他还带了句话,院长说:“其实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不是因为路家,而是你本身就十分优秀。学校太小了,给不了你展示的真正舞台,你应该走去外面更大更广阔的天地。”
黎乐听到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现在连这间休息室都出不去,更别提外面呢?
祁榛倒是来过几次,是路之恒喊他来给黎乐检查身体。
“我查过了,基本上都没有问题,只有一个人……”祁榛避开路之恒,悄悄告诉他一个名字。
黎乐问道:“吴弛?他有什么问题吗?”
“半个月前,这个人突然辞职了,事先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而他此前做的工作就在化验科。”
黎乐大致明白了,吴弛极有可能就是调换血液样本的人:“那现在他人呢?”
祁榛摇摇头:“等我查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医院了,现在找不到了。”
线索断了,但至少有了方向。
“谢谢你祁榛。”
“没事儿,倒是你……”祁榛看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长长叹了口气:“路之恒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为什么要对可爱的omega这么粗鲁?
黎乐默默拉着被子盖住身上的淤青,却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你看,你果然和他不一样吧?路之恒已经不算是个正常的人类了,他真的有病。”
“你还能说笑,看来情况也不算太差。”祁榛戴上听诊器,随后道:“有些心律不齐,你这个病最忌讳剧烈运动和情绪波动大了。”
“我已经很注意了,可有的人是个疯子。”
“你可以告诉他的。”
黎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他没必要知道我的事,等我查清楚一切后会和他离婚的,我不再欠他什么了。至于心脏……反正也不是很严重,暂时死不了,不是吗?”
他要和路之恒划清所有的界限,他要全部查清后干干净净的离开,给这段婚姻、给他三年多的感情画上句号。
祁榛见劝不动也不再说什么了:“……唉,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决定吧。”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办公室开门的声音,路之恒快步走进来,看到祁榛和黎乐离的很近时,很不满的轻“啧”的一声。
“还没诊完吗?”他的声音低沉的仿佛能结冰,如果对面不是他发小的话,这个时候他已经拽着敢靠近他omega的alpha从顶层扔下去了。
祁榛和他认识多年,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听到他诘问的语气,祁榛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担心什么?怕我拐他走啊?”
路之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可以试试,但前提你要先买好骨灰盒。”
祁榛嗤笑一声:“兄弟的人我自然是不会碰的,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悠着点,别真给作没了。”
“……滚。”
“说你两句还急眼了,行吧,诊治费别忘打我卡里了,你上次的就忘给了。”
祁榛收拾好东西,临走前回看了一下黎乐,对方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路之恒径直走到床边,像摸一件珍惜艺术品一样摸着黎乐的脸颊。
啧啧。
他这双眼睛看透了太多人,可他的忠告没人听,算了,别人的命运和他无关,他今天约了一个身材火辣的omega,得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
待祁榛走后,黎乐看都没看门口的人,背对着他又躺下了。
很快,他感觉有个温热的气息靠近自己,下一秒,他又被圈进了那个熟悉地却宛若噩梦一样的怀抱。
“不想见我?”那人问道。
黎乐干脆闭上眼睛装要睡觉,不去理会呢喃在耳边的声音。
路之恒对他的冷漠并不在意,他撩着黎乐软软蓬松的头发,淡淡道:“想睡觉了?也好,那我就去跟你姐姐说,昨晚你太累了,现在见不了她了。”
“……!”黎乐猛地起身,盯着路之恒玩味一样的笑容:“你说谁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姐姐了,自从父亲和黎阳新去世后,黎音承担起了整个黎家的重担。当年科医借着黎家的技术越做越大,直接吞下了原来康信在国内的市场,而等康信逐渐恢复元气时,国内已然没了他们的立足之地,没办法,黎音只能去往国外发展。
好在,她成功了。
康信现在凭着海外的产业足够和科医分庭抗礼,这也是黎家最后的底气了。
路之恒挑了挑眉,他学着黎乐刚才的样子躺下,一副也要入睡的模样,闭口不言了。
见他不说话,黎乐也不再跟他浪费时间。
他立刻跳下床,站起来的时候腿不由自主的软了几分,黎乐扶住一旁的靠椅,抓起衣服匆忙的穿上。他刚要走,路之恒突然发话了。
“没有我的命令,你连这层楼都出不去。”
黎乐脚步一顿,这里是路之恒的地盘,他说一不二。
他缓缓转过身:“你的条件是什么?”
又要和他做?还是求他?
谁知路之恒却对他招招手:“过来。”
黎乐紧紧攥着手,指甲深深扣入掌心,他在忍,也在用这种沉默无声抗议着路之恒对他的残忍。
见黎乐迟迟未动,路之恒的耐心显然耗费了大半。他掀开身上的被子,那上面还残留着两道信息素交融的气息,像是水蜜桃味果酒的味道。
路之恒逐渐靠近,黎乐的心也越提越高。
他眼睁睁看着路之恒抬起手,朝着自己的后颈方向伸去。
“……”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太清楚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了。
他不想以一种狼狈的样子去见姐姐,他一直都装成路之恒对自己很好的样子,哪怕从前和姐姐打电话也说自己很幸福。他不想让在意自己的人担心,尤其是母亲和姐姐。
“你要做什……”
话还没说完,粗糙的大掌快速按在了他的腺体上,他刚要挣脱,就感觉有个什么东西贴在了腺体上,然后路之恒收回了手。
他摸了摸,是一张贴纸。
“外面人多信息素杂,你就这么出去不怕当众发情?”
“……”他已经很久没用过贴纸了,和路之恒在一起,他甚至连衣服都不用穿。
路之恒又给他整理了下衣领,高领正好盖住了脖子上一道道的吻痕,昨晚这件毛衣刚被拿来垫在黎乐的膝下,现在领口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