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前世未曾亏欠,今生便不会见面,自是不必受此劫。”
“我不信前世今生。”
老道士捋着胡须,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般说:“万物皆空,然因果不空。果上生因,因上又结果。当断不断,便如同那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亦零星。①”
“如果我认定是那个人呢?”
“必然前路险阻,福祸难测。可若度过了此劫,便守得云开见雾明,一切尽是光明。万物皆是造化,我只告诉你从心而行。”
黎乐似懂非懂,他又问了几个别的问题,最后留下卦金起身。
正要离开,他听到老道士扇着蒲扇,又拿起书晃着脑袋念道:“有缘即往无缘去,一任清风送白云。②”
黎乐驻足原地,痴痴望着那根他抽中的签……无缘莫要强求,可他坚持了三年,如今已见希望,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离开小摊,却又不知道要去哪里,于是就在街巷四处打转,直到身后的保镖突然对着前面恭敬喊了一声:“路总。”
黎乐抬起头,对上了路之恒略微焦躁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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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恒谈完生意就找了过来,走近时看见黎乐一个人低着头对着地发呆,这副陷入沉思的模样他倒是很少见过,于是轻轻拂了拂黎乐的脸颊:“宝贝,在想什么呢?”
黎乐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就是在想刚才算命时候的签。”
路之恒对这些不感兴趣,随口道:“算出什么了?”
黎乐犹豫了一下:“我算了我们俩的未来,他说我们之间……会很好,很幸福。”
“真的啊?”路之恒抱起黎乐,抓着他的腿缠在自己的腰间:“那你高兴吗?”
黎乐搂着他不敢松手:“当然,在你身边的每一分钟我都很珍惜,我想将每一天都过好,做成美好的回忆,等到……”他想到了婚前的协议,今年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年,他们还可以再相处四年。
他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又道:“等到老了之后拿出来看一看。”
“看什么?”
“这是我和你的点点滴滴,也是我的青春。”
路之恒嗤笑一声:“你都多大了还青春呢?谁家青春期这么久啊。”
“……”黎乐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我发育晚,不行吗?”
路之恒托着他的屁股,一步一步往酒店走去:“行,你23岁发育,然后就来勾引我,□□的小兔子。”
他语气里都是戏弄和玩笑,可黎乐却觉得心底无限的悲伤。
“不是勾引,我那时候酒里被人下了药,这你也是知道的,你还把我从那些人手里救下来……”黎乐很认真地纠正他的话。
但路之恒并没有放心上:“刚好路过,换成谁我都会救,但以身相许的,你是第一个。”
“……”对他来说犹如噩梦的事却在alpha看来只是顺手,黎乐默默攥紧了自己的衣袖:“嗯。”
路之恒瞟了他一眼:“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没有。”
“那你笑一笑?”
黎乐望着他,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最寻常的微笑。
“丑死了。”路之恒轻轻抚着他的后背:“知道你不想提起那件事,下次不说了。既然出来玩了,就开心一点,我看着也舒服。”
“……好。”
他趴在路之恒坚实的宽肩上,第一次见时他就觉得格外可靠。
那时他和现在一样被路之恒抱着,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碎了,路之恒把那些人揍晕后脱下黑色大衣给他披上。
那会儿正是夕阳,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光是暖色的,可照在身上却是冷意的。
他紧紧抱住唯一的热源,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永远追随他,用自己的余生去报答他。
“之恒……”他轻声呼唤着。
“嗯?”
“没事,就想喊你的名字。”
路之恒嘴角向上勾了勾,微微侧脸嘴唇碰到了他敏感的耳垂,黎乐抖了抖,随即他就听到路之恒低哑的缱绻的嗓音。
“先忍着,晚上回酒店让你一次喊个够。”
黎乐的脸“刷”地就红了,他觉得自己又不争气的湿了。
以他现在的角度和姿势,一扭头就能看见alpha的腺体。
和omega的不同,alpha的腺体更加隐蔽,这是为了防止有人从后偷袭。而omega的腺体周围没有任何遮挡,同时越是靠近发情期越红肿,轻而易举就能看见位置,这是方便被标记。
黎乐的指腹轻轻触碰着alpha腺体周围的皮肤,他渴望着路之恒腺体散发的信息素味道,就像醉酒的感觉,相处越久越上瘾。
什么时候能被标记呢?虽然他知道不可能。
也只能在梦里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