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会怕?”曲红葙瞪他,和伍苏浅挥手告别。
二人向云枣巷的方向而去,一路更是无话。
曲红葙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咸鱼。
都是书中世界了,那么辛苦奋斗有何用?
也不知道,郗言学醒来后,面对的是事实,又会怎样?
白择声在前面带路,这些路,曲红葙都不是很熟悉,原主这九年以来,光顾着抄书,都很少外出,周边环境真是啥也不知。
曲红葙默默地跟着,看着他闲散,轻车熟路地穿街走巷,每到一个岔路口,都会放慢等她。
“怎么老走小路?”曲红葙绕了几个巷子,都没什么人,而且这些巷子里,时不时窜出几只猫,失魂地叫几声,确实能吓到人。
这也才明白,为什么他会问,怕什么?
人吓人,吓死人。现在好了,本就对这边不熟悉,还要走着这些阴深深的小巷子。
“没有别的路了吗?”曲红葙终于问,后背总是凉嗖嗖的。
白择声真诚地回答,“有,只不过要走很久,这是小路,离家近。”
曲红葙停下来,活动了酸痛的脚踝,抬眼淡淡地看着他,一直视他的眼睛,很快错开,只低低地回应,“哦。”
左拐右拐,可算是从湘水巷子绕到了云枣巷,在准备往前走时,白择声却停了下来,连忙转过身。
曲红葙纳闷,问他,“怎么不走了?”
“白志寅。”白择声悄悄地指着云枣巷的右侧路口,站着一个男子,身姿挺拔,穿藏蓝衣裳,双手负在身后,在原地站着,看着告示栏,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你怎么就确定他是?”曲红葙蹙眉,盯着对方的高大背影看了看,还没有看清楚,白择声就过来挡住了视线,不解地抬眸瞧他,戏谑道,“怎么,你以前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不敢见他?”
曲红葙看他皱眉,又笑着问,“看你这样,装得真辛苦!”
白择声叹道:“得装着不认识,是挺苦的。”
曲红葙故作嫌弃地看白择声,往后退了一步:“你真是幸运儿,从你的反应来看,绝对是有大事发生。”
“不瞒你,还真是出现了很多问题,你儿时见过他,他一直记得你。”白择声实话说,说完不免后悔。
曲红葙仿若被雷劈了,眼里有着惊恐:“不会吧,真见过?”
白择声低低地咳了一声,凑到曲红葙的耳边提醒:“你现在是我的结发妻子。”
曲红葙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又侧身偷看了白志寅的方向,他还在告示栏下站着,聚精会神地看着告示栏上所写的内容。
曲红葙吞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看着白择声,思考再三,才说:“要不,先过去?”
白择声嘴唇抿着,眼里满是对曲红葙的祈求,低声道:“拜托你了!”
曲红葙拍拍心口 ,温婉笑着:“包了!”
踏进云枣巷,白择声的视线仍旧不能从白志寅的身上挪开,还时不时地偷看身边的曲红葙是否在看他。
曲红葙不知怎地,玩心起来,故意地和白择声保持了距离,等白择声反应过来,已然来不及。
白志寅转过身来,正巧看见白择声喊曲红葙,“薇薇,你……”
薇薇?白志寅听到许久没有听到的称呼,温润的眸光多停留在了曲红葙的身上,也只是匆匆一瞥,就收开了视线。
在这边等了许久,才见到有人过来,此时已是午间,家家户户的烟囱都袅袅炊烟升起,不敢贸然前去打扰,忙礼貌地上前,声音温柔,问的是曲红葙:“姑娘,请问白家是哪一家?”
曲红葙反问,“是卖豆腐的白家,还是卖香料的白家?”
白志寅笑道:“卖豆腐的。”
曲红葙伸出纤纤玉指,指向左侧,声音都温柔了十几分:“喏,从这往前走,第六家就是。”
白志寅颔首:“多谢!”
曲红葙浅笑:“不客气!”
还未等白志寅往前走一步,曲红葙又道:“诶,你去我婆家作甚?你是何人啊?”
白志寅一愣。
连白择声都愣住。
白志寅诧异:“噢,我是来寻亲的,怎么,你既是白家儿媳,他们没给你提起家里有人失踪,如今回来认亲?”
曲红葙面露惊讶:“莫非……”
她故意停顿了须臾,“你是二哥,白志寅啊?”
白志寅微笑颔首,“你是择声的妻子,还是嘉承……”
“他,白择声。”曲红葙转身,眼风扫了一眼白志寅:“哇,太好了,二哥回来,一家团聚,我这就回去,和爹娘说。”
曲红葙说完就跑,独留下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白择声惊奇地目视着曲红葙,很快就跑没了影子。
看着白志寅,还得装作多年未见,其实,在暗地里,悄悄托人给他送钱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