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葙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王绮,“嗯?没成婚的时候你担心,怎么婚后还担心?”
王绮突然很严肃地看着她,最终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腹上,“若有了身孕,你长期坐着,对身子不好。”
曲红葙眉头皱着,也垂下眼眸去看小腹,心里免不了一阵腹诽,却也不得不对于眼前这个人起了敬佩之心。
在古代,一个独自养大儿子,又管着祖上传下来的书铺的女子已是伟大。
曲红葙没有驳她,笑笑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王绮抿唇浅笑,低头看着桌上的奶茶,“好,不担心。”
二人都默契地没有讲话,品尝着不常喝的饮品。
王绮望向窗外,起了大风,风声呼啸在房舍巷子内。
眼风始终都关注着曲红葙的竹杯,把早已准备好的书籍推倒了桌前,缓缓出声,“要抄的书籍,你拿去。”
曲红葙闻言,凝视着眼前的书籍,《敦煌》,分上中下三卷。《赤色长安》,《红石榴》两本关于刑侦的。
王绮声线憔悴,“你刚说的事,先回去写一两个章回,给我看看。”
想到她最近被一些事情缠住脚,又补充,“不急,你忙完再写。”
“好,”曲红葙应声,面上带了些许的喜色,“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王绮摆手示意她走,等她走到了楼梯口下,才出声,“放心,我还要给你发工钱呢!”
曲红葙抱了书卷,往楼下走,见在整理书籍的苏妥一脸不安地迎上来,低声问,“怎么?”
苏妥小心地看了一眼楼上,眼神闪躲,声音中满是不安,“东家她……没事吧?”
“不好确定,你这几天多留意下。”曲红葙望楼上看去,十分安静,若是往常还能听到翻阅书卷的声响。
苏妥应下来,“嗯,一定。”
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曲红葙照着原路返回,也不知宋云萌能不能找到失踪的四岁女孩?
正思索间踏上了清运古桥,就见桥头站着的宋云萌。
顿时欣喜,小跑过去。
在宋云萌怀中的小女孩没能止住哭泣,口中念叨的是寻找爹爹,是哭的时间久了,声音都哑的厉害。
卢清萝衣衫单薄,双手被冻得通红,紧紧攥着宋云萌的衣襟,浑身发抖,一双红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子,满满的哭腔,“我要找我爹~”
“我送你去县衙。”宋云萌看着哭的浑身发抖的卢清萝,在转身之际,注意到桥中心跑来一女子,侧眸去看,竟是曲红葙。
“你……”宋云萌语气中带有不解,可话到嘴边,却又不想说出,便立即噤声。
曲红葙多看了两眼宋云萌怀中的小女娃,头发蓬乱,已认不得梳的整洁的发髻,面色惨白,藕粉色衣裙也沾染了不少脏泥。
宋云萌瞥见曲红葙的神情,不由得疑问,“你认得她?”
“不认得。”曲红葙话锋一转,“但、在你家店门口遇见一个老者寻人,她与那人有同样的特征。”
“噢!”宋云萌点点头,垂眼看着怀中的卢清萝,看她还要挣扎,偏头去看曲红葙,“她右腿被划伤了,我想先送她去县衙,再给她找大夫。”
卢清萝挣扎着从宋云萌怀中滑下来,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几步,哭诉着喊,“我都说了,我要找我爹,你聋了!”
听得曲红葙蹙眉,略带同情地看着同样心情很是不悦的宋云萌。
宋云萌平静地俯视着卢清萝,知道孩子的尿性,思考了半晌,悠闲地环着双臂,“得亏你遇到的我是个善人,不然,遇到拍花子,像你这样没有点礼貌的,早完蛋了哦!”
卢清萝才不怕她的威胁,朝她呲牙,“你瞎说,我才不会完蛋。”
“呵!”宋云萌浅笑了一声,瞧着傲娇蛮横的卢清萝,伸出手指指向前方,“在往前一里,那就是本县县衙,你是自己去,还是我抱你去?”
卢清萝又饿了一天,受不了这样的脏兮兮的自己,原本自己随便撒娇蛮横就有人给自己好话,低声软哄,怎料会遇到这样跟着自己杠的人,还口出言语威胁。
边上还有一个年轻女子,看这样子,和这个人不相熟,就她一脸看戏的神情,更是一肚子气,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曲红葙。
“你,给我做个见证,我是卢清萝,我爹爹卢闲初是扬州第一大布商,我舅舅贺蒙是,是泽州茶商,他们即将到逡县,在这里做生意,小心我向爹爹告状,告你们这里的治安差劲,让你们这边的生意都黄咯!”
奶声奶气的音调中有着威胁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