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乌:“……你不是说保尔是单相思吗。”
“那是因为他初恋冬妮娅庸俗的个人主义才分开的。”
冬妮娅庸俗的个人主义在于,她出生优渥,“有勇气爱上一个工人,却无法爱上工人阶级的理想。”
张子昊和姜乌试着一边解答老师的问题,一边摸索什么是印象最深刻的情节。
姜乌记得她那在上高中的表姐说过,以前地理老师给他们放了一部,据说是中国银幕第一吻的老电影《庐山恋》。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班上所有同学都热衷于模仿男女主相识的某个场景。
一位是打扮时髦的归国女华侨,一位是追求进步的有志男青年。
那男青年来了庐山也不徒步旅游,他靠在一棵大树下,孜孜不倦地学起了英语。
他大声朗读,“I love my motherland! I love the morning of my motherland!”
女华侨听着,躲在另一棵树后学起了他,“I love my motherland……”
“她为什么不加too?”姜乌的疑惑,被表姐给了一个爆栗。
张子昊和姜乌开始模仿用小说的语言对话。
姜乌站了起来,指着还在做笔记的张子昊说:“柯察金同志,请您把资产阶级那一套虚伪礼节抛掉吧,来,您也躺下休息一会儿。”
“不,尼古拉(书中人物),真正的原因是我想学习。”
就这样学到了中午,张子昊下午还要补习,姜乌步行回家整理读书笔记。
姜乌把她今天探讨得来的感悟写在心情日志上,题目就叫《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今天偶然得知,原来这本书和《大卫.科波菲尔》一样,都是半自传小说。
可比狄更斯更不幸的是,奥斯特洛夫斯基不仅有一个悲惨的童年,还有一个在一般人眼里,并不幸福的人生结尾。他11岁做童工,15岁上战场,16岁受重伤,23岁双目失明,25岁全身瘫痪。我总是不得不怀疑,那个在生命最后抓住阅读和写作来拯救自己的保尔柯察金,就是作者自己。
也许小说中段充满了打鸡血式的狂热激进,可一个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不管这个力量是什么。
他在病榻上写下,“人最宝贵的是生命,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他的生命应该这样度过……”
我想这样被贫穷和疾病所折磨的一生,至少还有抓紧笔的力气。
1936年,奥斯特洛夫斯基在未完结的小说里结束了他的一生,享年3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