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们都一致的认为,李斐然的到来无非就是为了给我们添麻烦,但今天这一遭,他显然并不是单纯的恶作剧。
我沉默下来,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可能性莫名的萦绕在脑海,因为觉得荒谬而握着手机的手攥紧着发白。
“怎么了?”
徐志洲的声音传来。
那个想法在嘴边,我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吞了回去,但徐志洲敏锐的感知到了:“当初他的尸体确确实实是溺水身亡的状态,根据事发的闭路监控我们也取证到了他不小心落水的监控。”
过去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正面得知他的死亡原因。
那时,徐志洲说,他验了三遍,那个人就是许卿歌。
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知道,徐志洲是在告诉我,李斐然嘴里说的自己害死了许卿歌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我深呼吸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把李斐然当做正常病人来医治。”
排除了关于“命案”的可能性。本就着正常病人来说,李斐然应该移交给院所的其他心理医生,但开始李斐然目的明确的要求我给他治疗,又碍于身份,这件事情目前就只能这样来做了。
“你还好吗?”徐志洲担忧的询问。
我无声的摇了摇头:“没事。”
——
翌日清晨,被我安排在办公室守着的陈凉找到我说,李斐然找我。我放下手里的事情,带着陈凉来到办公室。
发现给李斐然准备的早餐还原封不动的在桌子上,我一下子皱起眉,不知道这位少爷又耍什么脾气,我看着他没好气的:“李斐然,你又耍什么小脾气?早餐怎么不吃?”
李斐然坐在沙发上,理所应当的说:“你陪我吃。”
闻言,我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转头叫陈凉去忙后,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我早餐吃过了,我坐在这里陪着你吃。”
李斐然笑着拿起有些凉了的粥,往嘴里送。
我抬手拦住他的手:“等下再吃,我去给你热一下。”
而李斐然只是用另外一只手按住我的手说:“不用。”
然后迅速的把粥吃完。
我收拾着托盘要起身时,李斐然突然问:“你等下要干嘛?”
我顿了一下,“查房。”
他也跟着站起来说:“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可以。”
上午的查房李斐然都安安静静的跟在身边,一副认真学习且好学的表情。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临近中午。
“你先回办公室,我给你点份外卖。”
“你呢?”
李斐然目不转睛认真的询问。
我看了眼他:“你先去吃,我还有些事情没忙完。”
瞬间,李斐然的表情塌下,变得失望。
我叫来陈凉,带着他回去。
——咖啡厅
“抱歉,安医生。实在是有些事情耽搁了,我们向你赔礼道歉。”
我看向这个衣着华丽保养的极好的女人身后,她说着“我们”身后却空无一人。
我起身迎接她:“没事,李斐然母亲,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吗?”
顾繁星保持着一个礼貌的商业笑容:“孩子他爸有事情实在是走不开,没能提前跟你说明是我们的错。不过有什么事情您和我说也是一样的,我会一字一句的复述给他听,且把结论发给您。”
顾繁星说的滴水不漏,果然是商人。不过和李斐然说的一样,他们确实很忙。
我笑着说没关系,招呼着她一起坐下。
顾繁星坐在我对面,看着我。似乎她知道,是我要说什么,而内容,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我这次约你们来,是想聊一下关于李斐然的一些事情。”
闻言,顾繁星低眸,思索了一秒后看向我:“好。”
我把一份鉴定结果拿了出来,划过桌面递给她。
我看着她拆开的动作边说:“初步鉴定李斐然患有躁郁症,这种病症发作时,患者会异常暴躁,期间还会做出非常极端的行为。”
顾繁星面不改色的看完后看向我问:“那,安医生有什么办法吗?”
我也看着她,“我想要知道,李斐然和许卿歌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繁星攥着纸张的手用力的顿了一下,而后她说:“斐然的病和卿歌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视线从她的手移开,对上她略微审视的目光:“据我的调查怀疑,李斐然对许卿歌有着极其强烈的依赖,我想要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而这个内容,可能就是导致李斐然得病的由头。”
在我解释完原因后,顾繁星眼中的警惕才消失,因为许卿歌的死是“保密”状态的,而我的提及,也就不免的拉响她的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