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说:“你想比就比吧。”
“赌注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赌注?”
“赢的人和明一起泡温泉。”
“如果你想泡温泉可以直接邀请明,没有必要比赛,”路德维希说,“我从来不会拿明做任何赌注。他是独立的个体。”
“呵,”爱德华发出一声冷笑,“如果不是从小和殿下一起长大,我可能就信了您刚刚这句话。”
作为王室成员和大贵族的家族继承人,见惯了为了获得利益不择手段的事。如果他们忽然表现和善的一面,一定是出于另外的目的,或者是一种高位者对低位者自尊的为数不多的怜悯。
华丽的冠冕下面,多的是荆棘、陷阱、敌人的血以及尸体。
次日清晨,四个人吃完早餐就坐悬浮车前往滑雪场。照例是明远山和路德维希一辆车。
悬浮车正快速飞往山顶,车速过快,明远山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象,什么都看不清,最终放弃看景物,转头看向前方。
“怎么了?”路德维希关心的声音传来。
“第一次上雪山,有点紧张。”他之前滑的新手场是在山下,雪道宽敞、坡度缓和,对他这菜鸟来说,非常友好。
“没事,不要害怕,你不用滑,我们这次去的滑雪点有餐厅,你可以去喝一杯热咖啡,一边看我们滑。”
“好。我想看一会就下山自己去新手场地练习。”
“可以,我待会滑完就过来找你。”
“你不用着急过来,教我已经很耽误你时间了,你的技术肯定不要耽误在新手场里。”昨天就和爱德华聊天的时候,知道他们三个从小就开始滑雪,“而且爱德华、纪尧姆他们来了,你可以和他们一起滑得痛快。今天我会自己复习上次你教我的内容。”
现在他当路德维希是朋友,总不能让路德维希一直迁就他。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朋友的照顾也是,友情的付出也是,亲情的照拂也是。
路德维希看着一脸坚决的明远山,没有说话。
到山顶了。换好滑雪服,明远山走到雪道附近往坡下看了一眼,他马上转身往回走。心里想着:太吓人了,红道好恐怖,妈妈,我想回家!
最终明远山站在餐厅前面的一块平地上,看被冰雪覆盖的山体和树木。
然后他看到一个由远及近红色身影,向他这个方向滑来。对方滑的是单板,路过一个坡,腾空飞上天空了,在空中灵活旋转,雪板在空中转换方向后安全落地,然后继续滑行,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下来。
穿着红色滑雪服的高大身影就站在那里,朝着他的方向看着他。
明远山强忍笑意,叫出了他的名字。“爱德华。”
红色滑雪服的高大男子把雪镜往头盔上挂,“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这帅气身形,一眼就看出来了。”明远山心道,以及这浓烈的表现欲,不是爱德华还能是谁。
“不愧是你。”爱德华被夸奖得露出八颗牙的笑容。
明远山看到雪道上插着的旗子问:“爱德华,那是什么?”
爱德华贴心解答:“那是旗门,路德维希和纪尧姆待会在这里比赛。”
黄黑相间的滑雪服是路德维希,他旁边站着黑紫色滑雪服的纪尧姆。有工作人员在和他们说着什么。
然后看见纪尧姆戴上雪镜到起点处,第一个滑下去,高速滑行转向的时候,髋关节反弓,重心下压,一个脚抬起雪板,靠另外一只脚滑行,弧线优美路过一个个旗门。
纪尧姆的滑行速度非常快,另外附加效果是非常赏心悦目。雪板后可以看到刮起来的雪粉,极度丝滑,行云流水般,好像在雪里游泳的鱼。
明远山仔细看着纪尧姆滑雪的动作,忍不住想要鼓掌。
旁边的爱德华问:“怎样,有什么想法?”
“优雅,有种不真实的美感。”明远山说。
过了一段时间后,路德维希也戴好了雪镜,准备出发。
在工作人员示意后,路德维希像猎豹般滑行出去,身体压得非常低撞过第一个旗门,速度很快,每一次的过旗门都是使用的大臂,生动诠释了在雪中飞速前进的暴力美学。
“果然是路德维希,他每次的入弯感觉都和旗门有仇。”爱德华赞叹道。
那确实好像有点。明远山在心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