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焰果然看到主屋的周围萦绕黑气,毫不在乎可能存在的危险,一股脑得冲了进去。
“夕岚!你......”
花焰进来之后连忙寻找卫立心的身影,可看清屋内情形的一刻,浑身像坠入冰窖,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你,你这里做什么?”
红衣之人默默转头,脸上还残留一抹血渍,衬得他冷冽漠然的表情中,多了份杀戮残忍,而他手中正提着一个全身裹着黑布之人,黑衣人浑身颤抖,双手握住岑无妄的手腕,脚在空中摆动,极力想从岑无妄手中挣扎出来,可在看到花焰进来的一刻,他反而停了下来,看了眼花焰的方向,用尽最后一丝气息,诡异地笑道:“利用完我就想杀人灭口,可惜啊,你晚了一步。”
岑无妄闻言怒意难以遏制,手掌再一用力,那人脖子处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便再也没了气息。
岑无妄嫌弃地将人丢到一边,擦了擦手道:“不是我做的。”
岑无妄说的轻描淡写,可花焰面无表情进了屋,仔细打量着一团狼藉,这里到处都是打斗后留下的痕迹,而这种纤细的攻势,花焰再熟悉不过了。
“你为何会在这里?卫立心又去哪里了?这里的攻击,很像红莲?”
岑无妄并不喜欢花焰追问自己,可显然他已经落入陷阱之中,只好皱眉道:“我到这里时,只剩这黑衣蒙面人而已,打斗的痕迹与红莲确实很像,但不是我留下的。”
“你脚步倒是够快,明明我先走的,能竟然比我都早到一步。”花焰像是无意一句,可岑无妄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道:“你不必对我处处试探,我未对卫立心动手。”
“我没有说是你动的手。”花焰眼神没有闪躲,眼底却好像有些伤心,道:“红莲是你的法器,它的痕迹可以以假乱真,但它的主人无法代替。若是你动手,这里再血腥也会有属于你的雅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几道划痕,我一眼便知不是你了。”
岑无妄道:“那你方才问我是何意?”
“琅王说你这两日会留在避世洞不出现。你明明连现身都难,为何又要离开无为关,来趟我这趟浑水,不值得的。”花焰咬紧牙关,脖子上细微的青筋都若隐若现,岑无妄眸色一暗,道:“你怎知这不是我让琅王骗你的话,就是为了引你心软后掉以轻心,好再落入我什么圈套之中?”
“不会的,那可是琅王,这些年过去看起来成熟不少,实际内心也没什么长进,他若要撒谎,那点心虚我一眼便能看穿!或许他话中有几分假,但那句你不能现身,一定没有骗我。”
岑无妄沉默在原地,道:“既然我不是来找卫立心复仇的,你何必在乎我为何出现。”
花焰转身蹲了下去,掀开了黑衣蒙面人的头纱,是为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将头纱又放了回去,道:“我担心你啊。”
身后的岑无妄又陷入沉默,花焰继续叹息一声,道:“你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的,上天下地有多少人恨我入骨,眼下种种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我,我才连累了夕岚,不想也拖累你了。”
岑无妄一直没有声音,可花焰知道他就在身后,未曾离开。
花焰短暂的正经很快破功,她抓耳挠腮道:“不是,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究竟能不能别再掺和我的事了,我真的不想你也有......”
眼前突然递来一张信封,封口处印着辛初国的图腾,红印正泛着微微银丝光,是卫立心专属的印章。
“你看看就知道了。”岑无妄道。
花焰不明所以,疑惑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上面短短几句话,传达的意思简明扼要。
关穆远之死另有隐情,辛初国先祖并非罪魁祸首,速来细谈。
“不是为了我?”反转来的太突然,花焰瞪大双眼,耳朵也泛起了红。
“我是为师父之事而来。”岑无妄道。
花焰僵硬地扯着嘴角,尴尬一笑:“你怎么不早说呢。”
“现在也不晚。”
花焰:......
“是啊,你看完了我的笑话,当然不觉得晚。”花焰咬着牙,含低声谴责,可他却置若罔闻,擦干净了脸上的血渍,抬头道:“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都没说,我想问问你进屋前后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我只发现躺着地上这人是个阴阳家,可天下阴阳家那么多,从属的国家和机构也五花八门,甚至还有无门无派的云游阴阳家,我对他们也完全不了解,无从找到夕岚的下落,或许你有何发现?”
岑无妄轻蔑地撇了地上尸体一眼,道:“你最不用担心的就是阴阳家下手,若卫立心在他们手上,一时还死不了。”
“这话怎么说呢?”花焰问道。
“你忘了阴阳家为何能出现在这个世上?是因为你悟出了阴阳道,给了他们修炼的法门,卫立心将内容解读出来向世人传道,可传言她只给世人传了上阕,无人知道下阕被她藏在了哪里。若真是阴阳家动的手,他们在没拿到下阕前,绝对不会伤害她。”
“那也有可能,这群人不是冲我来的,只是为了让她说出阴阳道下阕在哪里?”花焰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