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茗点了点头,也是,不然就船上,箭不可能擦着脸过。
“需要干什么?”
“将这瓶药粉下到他饭食中。”
易晚茗好奇的看着云清宁拿出的小瓷瓶,小瓷瓶都一个样,每天带那么多在身上,还能分辨出来哪瓶是哪种,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这是?”
“让他不能人道之物。”
“他不是喜欢如此吗,那就彻底断了念想,少祸害点女人。”
易晚茗点了点头,“我回去便交于她,明天便能完成。”
“嗯。”
易晚茗接过小瓶子,仔仔细细收好。
说实话,云清宁真不是什么温柔,好说话的主。如果不惹她万事大吉,但是如果惹了她,或者身边的人,那就不好意思,心狠手辣不是当玩笑般说出口的。
不过易晚茗也不惊讶,早就习惯了般。
一抬眼的功夫,看到了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
“沈小少爷,你为何在这?”
易晚茗语气中疑惑将云清宁从短暂的思索中拉了出来。
“来这边办点事,刚好办完?”
清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些初春的冷意,一同传进云清宁的耳朵,紧绷感顿起。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冷意还是声音。
易晚茗哦了声,也不在乎沈归晏到底干了什么,她从来不关心这边。
云清宁则浅浅皱起了眉头。
这条街上,除了赌坊,就是青楼,找不出几家正经营生的店面。难道是来寻欢作乐的?
想罢,却看沈归晏朝着这边走过来,左边手中好像还拎着两坛东西。
易晚茗突然想到什么,“这这这这是,那个酒,超级好喝的那个!”
“你怎么弄到的?那老人家不是要看是不是合眼缘,而且还要提前半年预定吗?”
“托人帮我提前半年订的,也就一点点,两坛而已。”
易晚茗当即有些嫉妒的发昏,她都订不到,这人却说,也就一点点,这不是招人羡慕吗?
“可否分我一杯?”
易晚茗凑上去,也没管云清宁了,极像被喜欢的东西迷了神智的小孩。
云清宁无奈的笑笑,对她的行为不做评价。
易晚茗在前边和人嚷嚷,云清宁继续想着自己的问题。沉浸下来,却也没了方向和时间,逐渐走偏了些路,但有归梅归兰在后边跟着,也不至于错得离谱。
说起来,刚刚那番话,沈归晏是不是听见了。
云清宁兀自想着,全然没有注意前方。
易晚茗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瓢酒,沈归晏答应她回京城之后,便差人给送给她。
沈归晏见她这副模样,直接将这两坛酒都塞到她手上,让她仔细研究,易晚茗欢喜极了,便也没管其他。
也没注意到,沈归晏越走越慢,已经差了好长一段距离。
“在想什么?”
声音隔得极近,一字不落地传进耳中,耳中有什么在鼓鼓振动摩挲,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虚幻一般,只能听见这道带着清朗追问的声音,将声音衬托得如此真切可闻。
云清宁原本低垂着的头小角度的抬起,微不可闻,但依旧被捕捉到了。
沈归晏轻笑起来,声音不大,也是是距离不远,又清晰的传进耳中,再由筋脉传到全身,异样发麻的感觉是云清宁这辈子的头次感受。
为了排除铲身体的这般感觉,云清宁醒了神智,不自觉离他远些。
但是身体仍然处在发麻阶段,一挪动步子,不小心,左脚穿来痛楚之感。
视线往下望去,很好,脚侧着,勉勉强强支撑着身体的平衡,崴脚了。
云清宁勉强答话:“没什么,只是沈小公子贴得这般近,未免有些不好。”
一边说,一边将脚掰正,两只脚都脚背落地,但是痛感依旧无法忽视,云清宁眯了眯眼,将一而再再而三冒出的刺痛感努力压了下去。
沈归晏看着他和云清宁中间两个半人的距离,其实觉得不算近,但是云清宁觉得近,那就近吧,他自觉的再挪远了几分。
很快,他注意到了云清宁表情上的不对劲。且整个人走路慢了下来,仔细观察,还有些偏跛。
“你崴到脚了?”
沈归晏询问,云清宁有点倔,不愿将弱点暴露于人前,坚持到:“没有,就是腿有些发麻。”
沈归晏见状也没说什么,让归梅归兰先扶着云清宁,快步向前,朝着易晚茗走去。
他记得易晚茗力气挺大,应该背的起云清宁。云清宁肯定不会让他背,易晚茗应该会让?
很快,酒被原来的人拿住,易晚茗急急忙忙的跑到云清宁跟前,直接背起了,也没问云清宁的意见。
等到云清宁回过神来,已经在易晚茗的悲伤了,且还被易晚茗数落:“宁宝,你怎么能有病硬不说呢?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担着,不要总憋在心中……”。
平常的时光一眨便也过去了,如流水般,什么也没留下,云清宁却觉得今日格外漫长。
已到傍晚,今天的视野要高些,这条街上行人很少,笔直的路隐没在远处,天空就像一张白纸,被彩墨泼洒,橙黄红粉交织,混杂,炫出鲜明的暖光。
云清宁看着前方,余光中盈满了天色,光打在脸上,竟然显出几分柔和。
华街之上,行人稀少。彩光映人,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