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曲父和男主的谈话马上开始，是否选择观看呢？”

“看看看。”沈然揉着肚皮，他刚刚把那那些饭菜几乎吃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撑的坐都坐不直，只能靠着后面的沙发床挺尸。

23号的屏幕上出现一个加载中的符号转了两圈，图像就清晰的出现了，还是在楚臻的办公室里，楚臻正坐在沙发那边吃饭，很简单的食堂餐，米饭和炒菜，不过菜的分量和种类都很多，应该又是助理帮他去买的。

曲父就是这时候进来的，笑着道：“看来是不巧了，我打扰你吃饭了。”虽这样说，却是没停下进来的脚步。

楚臻合上里面还有多半饭菜的饭盒，推到一边：“没有，请坐。”

曲父过来坐下，视线正对的浅蓝色的墙上是一滩碍眼又突兀的咖啡渍，助理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依次放在两人面前，楚臻眼神示意助理把饭盒收走。

“小楚吃这点饭就饱了，而且怎么也不知道吃点好的？不然一会儿你和小洁再出去好好吃点？”

“不用了。”楚臻道：“我昨晚去见了裴语，她提出可以和解，但是要求增加两个董事会席位，外加收购7%的股份。”

曲父搓了搓手指，思考了几秒钟：“董事会席位可以商量，但是股份是扯淡，当我是傻子吗，让她们在这事上滚远一点儿，况且我的预期是只给他们增加一个位子，两个席位他们就有五票了，开什么玩笑？”

“我的建议，给他们两个位子，和平起见，我们这边也可以增加一个席位，至于股份的事我可以再去谈谈，用几个项目或者承担他们的部分成本运营来交换。”

曲父点头同意。

“好，我会尽量，但要实在不行那就只能你亲自谈了。”楚臻作势要起身去打电话。

“等一下，有点私事，谈完了你再打吧。”

楚臻知道所谓的私事是什么，正打算当作没听到径直离开，曲父直接站起身挡在了他面前，单刀直入：“我希望你和小洁结婚，婚前协议可以由你拟定，我相信小洁也不会做什么改动，如何？”

“不行。”楚臻直视着曲父的眼睛，眼里平淡如水。

“楚臻，你应该明白，我没什么想和你商量的耐心，想想你父母的昱欣，你也不想百搜上再掀起一次昱欣的丑闻风波吧，你该知足了，我们小洁那里差了，天下最大的便宜都被你占了，你别不识好歹。”

楚臻微笑着回道：“既然是天下最大的便宜，那就有的是人想要，何必三番五次的来找我呢？”

这话可真是不客气了，说难听点，其实就是说曲洁倒贴。

曲父微微眯眼：“你最好不要试图惹怒我。”

“我没有，只是令千金我高攀不上，曲董事长何必为难我。”

曲父回到沙发上坐下：“那个小男生是叫沈然吧，楚臻，你真是蠢透了，还那么高调的让他进出瑞研，这是我的地盘，你就是个打工的，我可不希望网上爆出来什么瑞研总裁是同性恋，男朋友还是个鸭这种事，瑞研这几个月事情够多了，保险起见，我希望他从这里消失，当然怎么消失看你，可以只是出省出国，也可以……”

楚臻回到沙发上坐下。

“昱欣，还有沈然，你来决定。”曲父道。

瑞研的豢养打手的丑闻就是楚臻解决的，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有多厉害，只要沈然不是一天24小时足不出户，那么就总会出意外。

屏幕这头的沈然忽然手忙脚乱的扑上去，在23号下面的按钮上按了一下，视频界面熄灭成了黑色。

但没过两分钟沈然又打开了屏幕。

曲父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外面曲洁安静的站着，曲父对她点头示意了下。

曲洁进门来，楚臻在沙发上安静的坐着，他们似乎离得更远了，她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得意，畅快？委屈，愤怒？终于得偿所愿的轻松？还是她终究是赢家的无聊。

“那个沈然，你要是想他还能活，想他不成为阴沟老鼠一样见不得光就让他快滚。”曲洁咬牙切齿道。

楚臻忽然站起身走过来了，曲洁还以为楚臻要来打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她扶住了门框，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落荒而逃，虽然手都在细细发抖，但曲洁脸上依旧强打着得意张狂的神情。

楚臻慢步走过来，绕过曲洁，目不斜视，出门径直走远了。

本来视频到这里就停止了，但沈然让23号继续播放楚臻出门后的录像。

午休快要结束，路上的车流来往不息，人群拥挤，楚臻一个人逆着人流走，正是回家的方向，很漫长的路，但他没有开车。沈然看了一会儿，忽地站起身往外面走，他也没有坐公交，就那么朝着瑞研的方向走去。

下午的时候，他们相遇了，在一个路口，他们遥遥相望，谁也没有往前一步。

“道歉？是我故意害死那只猫的吗？难道就全怪到我身上吗？要是这么算，那也是你害死那只猫的，你高中那个样子到处招蜂引蝶，然后又一走了之，所以和你在一起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没好下场。”

那些话，其实每一个字楚臻都清晰的记得。某种意义上，林夕语说的很对，那只猫，还有沈然，都会因为他而受伤，痛苦，最后死去。

好像不论他怎么努力，他喜爱的事物都会因为他的缘故遭受无妄之灾。

但，起码，最起码，他得让沈然好好活着。

楚臻隔着路口给沈然打电话。那边沈然接起来还没说什么，楚臻已经先说话了：“沈然，我们分手吧。”

“啊？”沈然的语气迷茫又疑惑。

“钱，房子，你要什么都好，去找个远离这里的地方，不要回来了。”

沈然沉默着没说话。

“或许，我再想想办法，你不要走远，至少让我能看到你。”

“哦。”沉默寡言的人成了沈然。

晚上，沈然收拾好了不多的行李，他在等楚臻回来，可他等到深夜，楚臻也没回来，沈然一夜没睡，躺在床上发呆。

第二天早上，沈然顶着大黑眼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但走到门口换了鞋，沈然忽然又停顿了，他发了会儿呆，最后留下了行李箱自己出门了。

瑞研总部门口，沈然被拦下，他被曲洁上午特意在前台和保安处关照过，指定他以后一步也不能进瑞研。

沈然叫出了23号，尽管23号再三劝阻，沈然还是一意孤行的用一年寿命交换，进了公司内部，23号告知沈然曲洁和曲父还有一众高管现在都在会议室里商讨收购温华的具体事宜，沈然乘坐专用电梯上楼直到会议室门口。

“恭喜你啊，终于得偿所愿了。”手机亮了一下，曲洁打开手机，是苏可的消息。

“谢谢啦，对了，你这个月不忙吧，我打算下个月就和楚臻把婚结了，时间有点紧，你能不能帮我操办一下？别人我不放心，QAQ。”

“下个月，你也太心急了吧，再说，我没自己的事干吗？布置现场，宾客座位，流程安排，还有那些工作人员的协调指挥，我可嫌累。”

“可你又没工作，咱们姐妹几个里面就你比较闲嘛，而且上次于蓉的婚礼不就是你弄得吗？反正你也喜欢这些，就帮帮我呗，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咱别闹了，乖啊。”

“谁说我喜欢这些，你们就把我当丫鬟使是吧，笑哭/笑哭/”

“对啊，于丫鬟，大笑/大笑/”

苏可那边过了半分种才发过来消息：“我闺蜜可真是有魅力，先是蒋易，现在连楚臻都到手了，这男人换的，又快又多，还一个比一个好，哈哈哈。”

曲洁心里为这句话不太舒服，苏可此人嘛，怎么说呢！在一个酒会上见过，后来有天她去高尔夫球场谈生意，正碰上苏可在提交申请会籍，后来自然而然地苏可也进了她们这个圈子，和她的关系也还可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可就好像处处在模仿她和她较劲似的，时不时在朋友圈发点什么她在高尔夫球场和人谈生意，遇见了某位商业大佬拍照留念。

可众所周知，苏可没考上大学，后来出国留学几年回来后进入她爸公司就是挂了个闲职，有时她们圈子里的人坐在一起讨论某个项目的商业价值如何，苏可也会插进来说一番一听就是门外汉的见解。还有蒋易，之前她一朋友就说过她和蒋易交往期间苏可故意撩骚蒋易，在公司那几天也是，苏可说什么来找她，其实眼珠子往楚臻那边都快瞪出来了。

“好的，争取马上再换一个，换下来的就赏给你了，微笑/”

曲洁看了一眼对面的楚臻，他今早没说什么话，坐在离大屏幕最远的那处座位，自顾自的敲打着电脑，任其他高管们说，曲父也没点名让他说，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不过这个不打算换了，我势在必得。”

“对了，我过两天要先简单订个婚，你帮我个忙呗。”

苏可那边装聋作哑。曲洁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像是不情愿似的，那边十几秒后才接起来：“喂，小洁，怎么了？”

曲洁压着声音，站起来走了几步后拉开会议室的门往外面走：“我这几天忙，我选了个酒店，那个现场你帮我布置一下，礼服我晚上和楚臻去试，你……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