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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 绿蓝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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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澜清又笑又哭,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去死去死,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冲刷着溅到脸上的血,好似血泪一样。

随后赶到的医生被这幅场景吓到了,软着腿瘫坐在地上,去上卫生间的助理跑进来去查看沈律柯的伤势,随后站起身报了警。

赵欣的肚子已经血肉模糊,肠子和内脏器官一齐破破烂烂的流出来,她的五官因为剧痛而扭曲着,眼球几乎要爆出来。

李澜清这才停下来,看向沈律柯,两人对视着,一瞬间都有些绝望了。

李澜清忽然扑了过去,他们短暂的有了一个吻,很短,一触即分,然后剩下的时间他们都紧紧抱在一起。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李澜清被警察带走时沈律柯已经昏了过去,谁也没有料想到这个变故,沈父紧急召集了专家团为沈律柯做了手术。

但这次外部伤口严重撕裂,而且第一次手术时对于内脏破裂本来就只是简单缝合处理,这次沈律柯腹部又受到猛烈踢打,情况非常危险,手术一直从早上六点做到下午两点多才结束,不过好消息是手术还算成功,沈律柯脱离了危险,虽然又陷入了无休止的昏迷当中,但是总算又一次从鬼门关被拉回来了。

赵欣身中数刀,死状凄惨,李澜清也对于自己弑母的罪行供认不讳,起初李澜清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

但又因其认错态度良好,楚臻找了最好的律师打点周旋,再加上前段时间矫正机构的事,后改判李澜清十五年有期徒刑。

当法槌敲定的那一刻,李澜清坐在被告席里,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他在想,十五年后等他出来,不知还有没有可能再见到沈律柯。

一个多月后,沈律柯醒了过来,他睁开眼,那一刹那,沈律柯的心灵动的跳跃了一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让人发虚。

沈母喜极而泣,殷切的拉着沈律柯的手问到:“律柯,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哪里痛?”

沈律柯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过了一会儿才缓慢问到:“请问,您是?”

病房外面,医生和沈父说道:“应该是器质性原因,病人是失忆了,是短暂性还是永久性现在还说不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是千万别在让病人受刺激了,也别强迫他去想过去的事,总之就是顺其自然吧!如果只是暂时性的,让他多接触过往的事,慢慢也就恢复了。”

监狱一个月探监一次,沈然坐在防爆玻璃外看着李澜清,他的头发被剃地很短,本来就瘦的干巴巴的身体,现在更是像骷髅上面绷了一层皮肤,显现出病态的贫瘠,眼神如一潭死水般寂静着。

电话拿起来,起初两人都没说话,直到李澜清很轻很轻的问了句:“他还好吗?”

沈然转过头去,闭了眼压了下眼泪,开口道:“还好,手术很顺利,只是他还昏迷着没醒来。”

李澜清点点头,道:“哦。”

然后他就没再说话了。

沈然安慰他道:“李澜清,再等一等吧,十五年,你表现好的话,说不定只要十年,到时你才三十岁,沈大哥也才四十岁,多好啊,到时候,你们还能在一起。”

李澜清的眼里蓦地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他灰暗的眼睛缓缓流下一滴泪:“十年啊,听起来好长啊……”李澜清的眼睛渐渐失焦了:“我这几天总是梦到……梦到我妈妈,她抱着我说对不起,像很久以前她有时候心情不好酗酒后回家打我,酒醒后又抱着我道歉那样。我也说对不起,她说没关系,只是有点疼,我问她哪里疼,她说肚子疼,我低头看,她的肠子掉出来好长一截,血糊糊的,我又说对不起,她就伸出手来掐我的脖子,然后就醒了。唉,沈然,我每晚都做这个梦,醒来后总是觉得她在身后跟着我,要掐死我,我很怕她,只怕十年后我都要变成个疯子了。”

沈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哑了嗓子。

不知过去了多久。

沈然一个月探监一次,他会说些外面有趣的事给李澜清听,比如某明星又创造了什么名场面,他日常遇上了一些奇葩或可爱的人。李澜清也没问过沈律柯的事,其实也没必要问,如果沈律柯想起来了,应该会来找他的吧!沈然也尽量不说起沈律柯的事,大概是怕他伤心失望。

日复一日,在这个压抑沉闷的环境里,李澜清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出了很大的问题,但他无力解决,只能一天天看着自己的记忆和生命一点点流逝。

在一个平常的下午,沈然来探监,李澜清破天荒地问了句:“老师恢复记忆了吗?”

沈然没想到李澜清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会儿才回:“快了。”

李澜清追问:“什么时候?”

沈然别开眼:“快了。”

李澜清哭了,哽咽着:“他什么时候来看我”

沈然讷讷:“快了。”

“真的吗?”

“真的。”

……

当天夜里,沈律柯在床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人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给他削了一个又大又甜的苹果,削好后,那人把苹果递到他嘴边:“老师,醒醒,吃个苹果再睡吧。”于是梦里的他便醒了过来,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现实里的沈律柯也醒了过来,他拼命回想梦里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最后,只感到头痛欲裂。

而同时,市区监狱里,李澜清用浴室里偷偷藏起来的刀片在手腕上深深割了下去,看着血一股股淌出来,李澜清闭上了眼,回忆里临摹着老师的面容,先是额头,然后往下滑动,眉峰,山根,鼻梁,鼻尖,嘴唇,喉结……

李澜清最后几不可察的喃喃了句:“沈律柯……”

缓缓的,缓缓的,李澜清的皮肤一点点苍白下去。

李澜清下葬那天,沈然看着面前的墓碑,忽然心里很难过,因为他觉得站在这个位置的,原本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几年后。

“沈少,你吃牛排居然吃全熟。”夏叶梓很惊讶。

沈律柯温和笑笑:“没办法,不知为什么,吃太生会闹肚子。”

夏叶梓是沈律柯的相亲对象,是沈父为他安排的,他也快三十五了,不好再拖下去,况且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总要为父母着想。

沈律柯和夏小姐之间的氛围还算和谐,沈律柯的知识面很广,什么都能说上一点,他也很会找话题,所以不至于太冷场。

吃着吃着,忽然一阵纯音乐传来,是邻桌一个男孩的手机铃声,"Lucy:"They serve the purpose of changing hydrogen into breathable oxygen,and they’re as necessary here as the air is,on Earth.”

Ray:"But I still say…they’re flowers.”

沈律柯一时呆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呆住,只觉得脑子里好像狂风过境,一片狼藉,又一片空白。

夏叶梓忽然结结巴巴的说:“沈少,你……呃,你……你没事吧!”

沈律柯不解:“夏小姐说什么?”

夏叶梓犹疑的抬手指了指他的脸,沈律柯便抬手去摸自己的脸,结果摸到一手湿润。

原来他不自知的流了满脸的泪。

他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沈律柯不知道那是什么,脑中只零星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仿佛雾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清。

什么要呼之欲出了,那个名字,那张面孔,沈律柯拼命回想,只感觉一把钝刀子生生劈开了他的头,终于,沈律柯冷汗连连的弯下了脊背。

饭店里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儿弹着钢琴,深情的缓缓清唱:“与你相遇好幸运,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沈律柯的心就这么越发空荡了下来,他知道,那一角,永远都会那么空空洞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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