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开始赠送戒指了？”

讥讽的嘲笑在耳边响起，西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他深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凯特莱娅手指上的戒指，轻蔑短促地笑了一声：“他平常连袍子都只穿二手的，竟然舍得给你买戒指？”

凯特莱娅看着西里斯莫名其妙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色，茫然地环顾四周，问道：“这是谁又惹你了？那位漂亮姐姐呢？”

漂亮姐姐？西里斯几乎要被眼前这人给气笑了。他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抓过凯特莱娅的手腕，好让那枚戒指来到自己面前。精巧别致的造型，古老而磅礴的魔力，这戒指上承载了太多的心思，就连他也说不出一句“二手货”来。

“什么时候的事？”他像是突然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突然松开了手。正在拼命挣扎的凯特莱娅差点从凳子上往后仰过去，拼命抓住桌子才勉强坐正：“什么？”她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你和莱姆斯，什么时候的事？”西里斯无力地重复了一遍。

他想象不到，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明明在这之前，他一直是掠夺者里跟凯特莱娅最熟的，她又是怎么和莱姆斯突然就发展到已经可以赠送戒指的阶段的？难道是吵架后的这一个多月吗？可莱姆斯明明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没见和凯特莱娅有什么额外的交流。

他在一个小时前刚刚看明白自己的心思，打算在舞会结束后带她去城堡外的草坪上说清楚。告诉她，想把她变成自己的小宠物，捧在手里，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可现实给他的打击太过突然，他身体里的野兽在心脏处蜷成一团，埋起脑袋不肯把眼泪给人看。

凯特莱娅还是没明白西里斯的意思，可她看出他明显的不对劲来。西里斯现在身上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模样，精致柔顺的发丝都无精打采地垂下来。他声音沉得发闷，一声一声落在地上，冻得硬邦邦的。

“什么事？什么时候？你说清楚一点。”凯特莱娅见他这副模样有点心急，赶着想问清楚：“你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漂亮姐姐把你丢下了你觉得没面子吧？”

西里斯倏地抬起头来，那双深灰的眸子好像燃着两团火，凯特莱娅觉得自己一不留神就会被烧得一干二净。只是他很快又微微敛起眼睑，似乎是想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他的语气又恢复到了以往的不羁，故作轻松道：“你是什么时候跟莱姆斯在一起的，都已经发展到他给你送戒指了，这戒指应该还挺贵的。”

凯特莱娅恍然大悟，无辜地瞪圆了大眼睛，哭笑不得道：“什么跟什么啊？这个戒指是邓布利多教授送我的圣诞节礼物，刚刚莱姆斯只是借走想要看看。我们没有在一起啊。梅林的胡子，你还记得你一个多月前刚说过我才十二岁吗？”

西里斯一向灵活的脑子破天荒地卡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胸膛的那头野兽已经开始摇头晃脑，发出庆祝的嘶鸣。

巨大的狂喜冲击着西里斯，他脸上扭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要哭，偏偏又在笑。

凯特莱娅真诚地觉得今晚的西里斯有点不正常，她担心地看着眼前表情变幻莫测的人，提议道：“你真的不需要去校医院吗？”

“不用！”西里斯兴奋地站起来，熟悉的飞扬与轻狂又重新出现在他身上。他握住凯特莱娅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愿意陪我去城堡外散散步吗？”

现场的音乐越来越吵，凯特莱娅早就想走了，当即立刻站起身跟着西里斯往外走。只是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来，拽住西里斯的袖子示意他凑近，问道：“漂亮姐姐怎么办？”

“……别管漂亮姐姐了！”西里斯快要抓狂。他胸中满满的情绪就快溢出来了，只恨不能把这小怪兽扛起来走快些。

西里斯径直拉着凯特莱娅来到一处僻静的岩洞，他终于慢下脚步，看着小姑娘为了跟上自己的步子跑得气喘吁吁的模样，心里终于稍稍满足了一分。

“我找你出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西里斯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着，声音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不知为何，凯特莱娅也莫名地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