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

传说中最美好、最理想、没有任何痛苦存在的世界。它的天空是一种美丽到甚至有些虚假的蔚蓝色，一些漂亮的光带，蓝紫色的、浅粉色的，如同极光一样轻轻悬挂在地平线上。它有一种不真实般的美丽。

阿芙拉说：“你骗了我。”

她是这么说的，同时用手指轻轻提起裙摆，优雅的坐在了椅子上。

那把椅子悬浮在空中，她和她的椅子没有人能看得见。

空气里如同铅笔线条一样慢慢勾勒出一个形象。皇帝小丑歪在另一把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翘着腿，勾起他皇帝的斗篷搭在膝盖上。他暧昧的笑着。

“我从没承认过，”皇帝小丑狡辩道。

阿芙拉用她莹莹的红眼睛望着他，并不怎么动怒。她身为红心女王的时候情绪一直很稳定，只有别人为她破防的份。

她想了想，“那还要从最开始说起，”阿芙拉平静道，“我和你打的赌——那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

皇帝小丑什么也没说，只是露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微笑。

阿芙拉接着说，“那时候我以为我自己什么也不懂，我以为我失去所有能力经历的那几条时间线就已经是全部……不，五维世界的时间并不是线性的，不是吗？”

皇帝小丑同意道，“不是。”他说。

阿芙拉说，“那一次我和你打的赌约里包含了模拟人生，只有我把我的力量同样放在天秤上，你才有本事剥夺走我的游戏系统。毕竟我和你同样身处五维，你本就没有资格夺走我的东西。这一点我想了很久，迟来一步才明白。”

皇帝小丑咧了咧嘴，“聪明的姑娘。”

然后阿芙拉又说，“卢瑟、哨兵机器人、变种人，世界毁灭，生灵涂炭。现在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三种可能性未来里最糟糕的那一个——恶托邦，对不对？”

皇帝小丑耸了耸肩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以及，”阿芙拉最后说，“我想我第一次的赌约是这样的：我赌上我模拟人生的能力，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入最坏的未来，那一次我用尽我的所有力量全部下注的结局，一定是——超级英雄哪怕走到生命尽头都没有放弃。他们不会放弃的，不是吗？”

这一次皇帝小丑脸上表情微收，他稍微坐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