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搭建好了。

人们开始准备在《超级英雄注册法案》上签字。

镜头一波接着一波，灯光把室内映得亮如白昼。托尼·斯塔克终于走上前来。

他如愿以偿，人们纷纷侧身，为斯塔克、为钢铁侠让路。托尼微扬下颌，傲慢的理了理自己的领结，最后一振衣摆。他走上前去，阿芙拉站在卢瑟身边，他们站在颁奖的高台上，于是有了一个自上而下的效果。

托尼依然感到不悦，于是他露出一个假惺惺的、冰冷的假笑。

贾维斯遵从他设计者的心情，在媒体开始记录之前，暂时屏蔽了这几人的麦克风。

“公主，”托尼说，他没有去看卢瑟，只是抓住这个机会望向阿芙拉。他那双眼睛明亮而真挚，带着疲倦，但是内蕴着战士般的锐利——他早已是一个有经验的超级英雄了。

“阿芙拉，”托尼又说，“你是不是忘记了离开哥谭之后向我报平安？”

在疑似被隐瞒了什么秘密的背后、在不告而别的这段时间里，托尼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关心。

钢铁侠确实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阿芙拉终于微笑了，冲托尼弯起眉眼，那双红宝石般漂亮的眼睛波光粼粼。

她想起在皇帝小丑把她扔去的另一个平行世界里，在最软弱无力的时刻，是钢铁侠预先准备了给死侍的支票，这救了她一命。托尼·斯塔克确实会成为你最忠诚慷慨的朋友，只要你忍受他偶尔发作的强硬。

阿芙拉轻声说，“你帮了我很多，托尼。”

托尼扬了扬眉，他背对众人，在这短暂的一刻，他不必露出得体的一面。他微微压低嗓音，逼迫的，不悦的：

“所以你搞出来一个《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托尼逼问道，“这就是你回报我的结果？——无意冒犯，莱克斯，”托尼终于肯望向总统一眼，假笑道：“没有说这个法案不是你提议的意思，我只是想跟我们家小姑娘说，就算是莱迪家的小公主，干了错事也是得被打手心的。”

卢瑟并不生气，甚至也没有动怒。这个自大的男人竟然只是彬彬有礼的微笑，在这个笑容背后似乎隐含着什么。这令托尼感到焦虑，他更急切了。

“阿芙拉，”托尼又上前一步，他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搞什么事情……但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法案这件事交给我，你听着，我要你现在——”

阿芙拉没有让他再说下去。

卢瑟毕竟是个超级反派，他屈服于邪恶帝王buff所带来的好感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托尼·斯塔克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阿芙拉不想让他由于卢瑟的缘故而含恨离场。

不能是因为这个。

阿芙拉想，她之所以喝下药剂，她之所以连自己的人生都拿来和皇帝小丑打赌，就是为了守护这群超级英雄的心，不要让皇帝小丑恶意扭曲、肆意玩弄、使这些人精神崩溃。

让她来化身天灾。让她来托起这些人。

在超级英雄抵抗灾难的过程中，一定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