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无纠感觉自己那都不叫学，他就是快速记忆了一下然后复述出来，哪个字跟哪个字他都不知道。

凌琛服了，“温道长不会被你气死吗？”

就好像你辛辛苦苦一个月赚两万块钱，本来还挺满意的，结果隔壁邻居买了一打彩票回来，张张都中千万大奖。

这不是纯纯气人么！

无纠就不懂他纠结这个干什么，“我们情况不一样的。”

温酒是靠真本领，无纠是靠家长关系……

凌琛也只是艳羡一下，有感而发，他要是有钟无纠这么强的感应和神眷，何至于担惊受怕这么多年，还搞了一身洗不掉的纹刺，以后女朋友都不好谈，哎！

“你刚刚也看见了吧，那个新娘鬼太恐怖了……”他说完就想起刚刚女鬼被无纠一包抡倒，一下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恐怖了，尴尬道：“温道长能对付吗？用不用你去帮他？”

无纠道：“我什么都不会，我怎么帮他呀。”

凌琛：“你又说这种气人的话，你现学一下不就好了。”

无纠：“……”

两人斗着嘴，忽然听见楼道传来轰隆一道炸雷，极为骇人，劈得无纠和凌琛都麻了。

“不是……温道长他搞这么大动静，咋圆啊？”凌琛站在楼下傻了。

高三还没下晚自习呢，四楼五楼的灯都还亮着，轰然一声巨响整栋教学楼的师生都炸了窝，高年级生纷纷涌到走廊堆在窗户旁往下看。

还有人大骂：“我操谁他妈在楼道里放二踢脚啊！”

“楼下那俩！你们哪年级哪个班的！”

无纠和凌琛飞快低头，一时间比被鬼追的时候还慌，这长嘴也说不清了！

此时一身红嫁衣的新娘如有实质般，浑身冒着电光从楼梯滚下来，它似乎极为痛苦，盖头下不断传来低嗬声。

它已经被温酒一道雷符劈得站不起来了，满手的尖利指甲嵌在地面，竟是像兽类那样匍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凌琛快速爬去！

鬼怪惧怕雷火，无纠都佩服这女鬼好大的执念，身上电光乱窜居然还能动，还想着找凌琛索命。

“小师叔，这里人太多了，你们把它引操场上去。”温酒从二楼跃下立刻滚到一楼走廊藏起来，免得被楼上的高三生发现。

他不说无纠也明白，况且凌琛已经被满地乱爬的女鬼给吓得拔腿狂奔了。

无纠去追凌琛前看了一眼温酒，惊诧地发现温酒的神情竟透出一丝狼狈，好似对付这新娘鬼力有不逮，无万全把握。

“你没事吧温哥？”无纠让温酒给吓了一跳。

温酒像个大壁虎似的贴在墙上，额发凌乱地甩了甩，冲无纠摇头，神色极为凝重，“这厉鬼不太对劲儿，似乎有闾山高人役使，我得先破法，这里人太多了不好圆场。”

无纠看到温酒满头大汗地咬破指尖，直接在桃木剑上书符，猜到要给他争取点时间做足准备，一时间心里也紧张起来，怕温酒和凌琛两人都会出事。

他头也不回地去追魂都要飞了的凌琛，精致鼻尖渗出一层细密冷汗，一边跑着一边给璧珩打了个电话，他知道爸爸就在校门外。

电话一接通，无纠还没开口，听筒就传来璧珩平静的声音，“别慌，我在这。”

无纠心里那颗压得他快喘不上气的大石头立刻如砂砾四散，尽管没看到爸爸在哪，但那股危机感也立时消去，就算厉鬼当前也知道是极为安全的。

璧珩率先挂断了电话，无纠抄近路追到凌琛把他往操场的方向扯，新娘鬼仍如影随形地跟在他们身后。

它身上的电光逐渐消失，露出的两截手腕黑气萦绕，身上煞气又加重了许多。

“我到底跟你什么仇怨，你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姑奶奶！”凌琛崩溃之下生出些物极必反的气愤来，“你特么缠着我十几年了！有完没完啊！”

唯实高中的校区很大，两人一路逃到露天篮球场已经是喘得快断气了。

温酒持剑赶来怒目肃色，术士之间相互破法就是结仇，他此时也顾不上了，不管这女鬼背后高人是谁，都要一剑它串了！

“灵宝符命，上达九天，元始玉文太上敕令符官准次奉请神灵，天雷轰地雷隐，雷霆护法驾，急急如律令！”温酒抛出一张灵符挑在剑尖，直接被逼急了请雷将附身。

地上趴着的女鬼似乎有所察觉，嘶喊着冲温酒掠身飞去要打断他的请神。

无纠正想要不要拿都城隍印去给那女鬼一“板砖”，手腕忽然被凌琛湿滑黏腻的手握住，凌琛双目无神表情呆滞，说话也一板一眼的，“道长要请神，我们离开这。”

说着就要拉无纠走。

若有一个正常人在这，就能看到凌琛踮着脚尖，一举一动都透着僵硬怪异。

而在无纠眼里，那明明袭向温酒的红衣女鬼此时正趴在凌琛背上，两脚塞在凌琛脚底，已经是附身的状态，不知道想利用凌琛把他骗去哪。

无纠一时有些尴尬。

那什么……女鬼姐姐，我们是同类，我能看得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