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府重孝道。
怎么会顶撞老太太呢。
这娇娇儿老太太疼的跟眼珠子似得,管不得,管不得—
“司兄,这娇娇从小便讨人喜欢,只是我这个做伯伯的,还是要与人说句好话,毕竟娇娇如今刚刚丧夫,在京中闹得鸡飞狗跳对相府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不是好事,便不劳宋兄操心了。”
“哼。”
司娇娇手里晃着银叉,上面正是水灵灵的荔枝,晃着清甜对她招手,这宋候拍桌她已经是司空见惯,今日速战速决,气走的更早了些。
“别怪我说的不好听,就你家娇娇还不如找个人快些嫁出去,不然留在京中,早晚要出事!”
宋广凛说完起身便走,司娇娇对人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看着站在原地的宋无顽开口:“怎么,还不走,要我请你吃荔枝啊!”
还不等那人回答,司娇娇将银叉放下:“美得你!”
宋无顽也气走了,司娇娇捧着盘里的果子也准备溜了。
“站住。”
“爹—怎么了嘛爹爹—”
司娇娇装的乖巧,余光正巧看着小厮进来收拾,脚上抹油溜之大吉。
“我去找祖母请安,父亲勿要牵挂!”
司耘乘将挽起来的袖口放下来,脸上带着笑意,也站起身来吩咐:“准备马车,去长源街牌坊,去接老太君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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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今日又这么算了吗?”
宋无顽在马车前停住脚步。
“怎么,你还嫌不够丢人?”
宋广凛可没因为宋无顽停下脚步,他掀开车帘坐了进去,宋无顽这才回头看黑着脸的阿兄。
“兄长,司娇娇今日说的可是真的?”
宋之风不说话,宋无顽一时之间如鲠在喉。
“我以为兄长受了委屈,便不想与她罢休,若是真的,嫂嫂刚刚进门,难道兄长便不顾理解,将嫂嫂的颜面弃之脑后,只为一时痛快与那外室女在一处吗!”
“你懂什么!”
宋之风今日隐忍许久,便不想再忍:“你懂什么是爱情吗!若是不懂,便不要轻下结论!”
说着,宋之风也上了车,只剩宋无顽站在原地,气的直挥鞭子。
“闹什么脾气,还要连你爹都要抽吗!还不滚上来!”
宋无顽气鼓鼓的上了车,自己缩在角落里,也不看人。
“今日之事还是同以前一样,找人散播出去,这司耘乘还是那副老样子,若不是他铁了心娇惯司娇娇,就他那副顽固的脾气,司家老太太也能耐不了他!”
宋广凛叹了口气:“这事还是司娇娇惹得,司连在边关立了功,就算有流言也无人管她司娇娇。总好过侯府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宋广凛整理束袖,此时也没有刚才在司府那和善摸样。
手掌撑在头侧,似是在思量。
“你与那外室女最好是给断的干净,若是断不了就藏的严实一些,蠢翻了天的摸样,还要你老子给你擦屁股。”
“回去就去营中,一个月内,不许出来!”
宋之风低着头挨训,宋无顽装聋做哑装作听不见。
“还有你!以后对司娇娇的心思你给我收起来,再让我看你犯贱的摸样,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父亲,我没有!”
宋无顽跳起身:“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泼妇!”
“你最好是没有!”
侯府的马车刚刚离开,相府的马车便从后面绕到正门,除了走在前面的司相,还有跑半路被玢珠拉回来的司娇娇。
“这是干嘛去?”
司娇娇不情不愿,母亲和祖母都不在,她可不想与板着脸的父亲同坐一辆车。
“大少爷回来了,信里说在云州击退妄贞骑兵,大获全胜,陛下特地派人在长源街迎接呢。”
司娇娇一听那个高兴啊。
“真的!”
玢珠点点头:“自是真的,老太太和夫人已经去了,若不是侯府来了人,怕来不及。”
“那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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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日头正大。
却挡不住站在长街上的百姓。
他们站在青石路上,一个挨一个的往远处眺望,如今大源朝国泰民安,已经一两年没有将军凯旋过。
这陛下还派官员迎接。
大场面!
便聚了他们这些爱看热闹的人。
“祖母!母亲!”
司娇娇紧赶着脚步跑过来,家里人都下了马车,正站在牌坊低下翘首以盼。
“娇娇儿,你来的刚刚好。”
司娇娇站在一边,视线正巧落在珠霜身上,她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